宝箱,拉开最底下一层,从里面拿出一块护身符来。 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是她的幸运物,她害怕弄丢了,就一直放在她的藏宝盒里。 她来不及想太多,拽起护身符就往外跑。 在往前面跑的路上,秦桑才忽然惊觉,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喜欢傅连溪。 她想把护身符拿去给傅连溪,跑到前院的时候,远远的,却看到周妧抱住了傅连溪。 秦桑看到周妧双手抱着傅连溪,下巴搁在他肩膀,脸上还挂着泪,似乎在说什么。 徐重慎、唐风、凌南,还有福伯都在一旁。 秦桑远远看着周妧抱着傅连溪掉眼泪的样子,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躲了起来。 她背抵着墙,手里的护身符拽得很紧。 她愣愣地望着前方,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抬脚,往来时的路回去了。 前院里,傅连溪在周妧抱住自己的时候,抬手轻轻推开了她,神色带着疏离。 周妧微愣了下,抬头见傅连溪面上没什么表情。 她手指不由得抓了下手绢,看着傅连溪说:“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我们等你回来。” 傅连溪嗯了声,“师姐放心。” 他说完又和徐重慎交代了几句,副将从外面跑来,“将军,所有人都集结完毕。” 傅连溪嗯了声,转身的时候,他下意识往秦桑院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边空空的,秦桑没有来送他。 走到门口时,他脚步突然顿住,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福伯一句,“少夫人呢?” 福伯愣了一下,他摇摇头,“老奴不知。不过刚刚老奴派人通知过少夫人,告诉了您要立刻出征的事。” 傅连溪心中苦涩。 她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他。哪怕他要出征了,也不愿意来送他一程。 他收拾情绪,和福伯交代一声,“我不在的日子,好好照顾少夫人。” 第17章 傅连溪一走就是三个月,秦桑每天待在院子里看书,可看着看着就走神,一整天总是魂不守舍的。 茯苓很是担心,带着秦桑出门去散心。 可秦桑最近心里乱乱的,连平日爱听的说书都没什么心思听了。 那天一早,秦桑天没亮就起床,她走去城郊的清风山上。 清风山上有一寺庙,她去的时候,天还没亮,庙里还没有香客,她安安静静在外面拿了香,去大殿里上香。 她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轻声祈求,“信女秦桑在下,很抱歉清早来打扰您,希望佛祖保佑傅连溪平安归来,早日凯旋。” 秦桑在大殿跪了许久,磕了三个头才起身离开了大殿。 下山的路上,陆陆续续遇到其他香客上山,秦桑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走进前院时,正好碰到周妧在看信。 她微顿了下,下意识问了句,“周姑娘,是傅连溪的信吗?” 周妧抬头看她,她微微笑了下,“是啊,连溪写给我,报平安的。” 秦桑微愣了下,随后也笑了,“平安就好。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好。” 秦桑掬着袖子,慢慢往她院子的方向走。 她神色倒是平常,瞧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心里隐隐有点说不出的感觉。是难过的感觉。 周妧看着秦桑的背影,一直到她渐渐走远,她脸上的神色才变了。她不禁拽紧了手里的信纸,眼里浮现出一股恨意。 这封信的确是傅连溪写回来报平安的信,但并不是写给她的,而是写给秦桑的。 她紧紧拽着那封信,指尖都陷进了肉里。她将那封信拿回房间,点燃烧成了灰烬。 她坐在桌前的凳子上,冷眼看着扔进铜碗里,一点点烧成灰烬的信纸。 傅连溪一走半年,每个月都会有一封报平安的家书回来,但每封信都是写给周妧的。 茯苓气不过,替自家公主委屈,“亏您这么担心他,他却连一封报平安的家书都不写给您。就算再不喜欢你,您如今也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个周姑娘算什么?她到底是以什么身份,一直住在府里?” 秦桑一边认真画画一边安慰茯苓,“有什么好气的呢。对他们而言,我才是外来的闯入者。如果不是陛下莫名其妙地赐婚,傅连溪也不会娶我。” “可是——” “茯苓,我没事。”秦桑知道茯苓替她委屈,替她难过,但其实,她还好。她现在已经不那么难过了。 她比谁都清楚,别人的爱是最无法强求的。是很奢侈的东西。 “公主——”茯苓还想再说什么,抬头却见周妧从外面进来,她不高兴地移开目光,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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