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知道,但是你伤得很重,我可以帮你——” “我叫你出去,你听不懂?” 秦桑:“……” 傅连溪冷漠看着她,“本大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秦桑一时怔住。 她忽然觉得生气,她看了傅连溪一眼,但最后什么也没说,直接转身出去了。 她从房间里出来,忍不住踢了一脚门口的石头。 真是不识好歹。 秦桑直接回房间去了。 她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心里虽然还是有点生气,但仍然忍不住有点担心傅连溪。 他胸口那一剑流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身上有多少伤,也不知道他自己上过药没有。 她最后忍不住,还是出来,去找了唐风,让他赶紧去请一个太医过来。 唐风又如何不想,可现在太子还未醒来,太医们全守在那边,根本没人敢走开。 秦桑皱了皱眉,“可是傅连溪也受伤了。而且他比太子伤得重多了。” 她想起刚刚皇后娘娘那一巴掌,又忍不住替傅连溪不值,“他不是皇后的义子吗,请一个太医过来又怎么了?皇后娘娘就不管他死活吗?” 唐风平时并不是多话之人,可此刻忍不住说,“大人是孤儿,五岁那年家乡遭遇了饥荒,是皇后娘娘捡了他,将他带进宫里。大人原本也以为自己终于有家有娘亲了,只不过后来才知道,皇后娘娘养着他,给他一口饭吃,不过是将他培养成杀手,辅佐保护太子而已。” 他讥讽一笑,“至于我们大人的死活?皇后娘娘何时在意过。” …… 唐风的话一直萦绕在秦桑耳边,她心中难免替傅连溪难过。 她回房间待了一会儿,可一直到晚上傅连溪都没有出来。 她实在是担心,终于还是忍不住打开房门出去。 她径直走去傅连溪房间,也没有敲门,直接就推门出去。 傅连溪坐在窗前的木榻上,他一腿曲着,一只手臂搭在膝盖上,在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秦桑进来,他冷冷看向她,“我让你出去。” 秦桑手里拿着药,一卷纱布和剪刀,她直接朝傅连溪走过去,“我怕你死了,你还没跟陛下说和离的事呢,我可不想守一辈子活寡。” 她走过去,坐到木榻前,直接拉起傅连溪的手来看。 纱布还没有换,血都已经凝固了。 她皱了皱眉,“伤得这么重,你自己也不知道说。” 她低下头,小心翼翼去帮傅连溪解纱布。 傅连溪非常抗拒把自己脆弱的一面表现在人前,他皱眉想收回手,“你把药放这儿,我自己上。” 秦桑按住他,“别动啊。”她按住傅连溪不让他动,看到里面的情况,眉头皱得更紧,“纱布都黏住了,可能会扯到伤口,你要是疼就说啊。” 她低下头,小心翼翼把纱布一点一点解开,解到最里面的时候,因为纱布都黏着伤口,她怕弄疼他,头低得更下去些,更小心地把纱布一点点撕开。 傅连溪看着她,道:“直接撕吧。没关系。” “会很疼的。而且会把伤口弄得更严重。”秦桑没有抬头,仍旧小心地在帮傅连溪处理伤口。 傅连溪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竟微微有些动容。 其实他长久以来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反正死不了,自己随便上点药就完了。 他目光落在秦桑脸上,她垂着眼睛,睫毛长长的,像一柄漂亮的小扇子。 他看了许久,意识到自己失神,才皱了下眉,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秦桑帮傅连溪上好完,又重新将纱布缠上,“这个伤药是我自己配的,特别好。刚开始一天换一次药,好些以后就可以三天换一次了。” 秦桑帮傅连溪把手包扎好,又起身解了傅连溪的衣裳,去检查他胸前的伤口。 那一剑刺得偏了些,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但伤口还是有点深,秦桑一边给傅连溪上药,一边忍不住说:“您可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伤成这样,你感觉不到疼吗?” 傅连溪道:“死不了。” 秦桑啧了一声,“久闻少将军心狠手辣,原来对自己更狠。” 傅连溪没搭理她,他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桑忙活半天,总算帮傅连溪把伤口都处理好,“我开了方子让唐风去帮你煎药了,你先休息一会儿。” 秦桑把药和纱布剪刀都收起来,拿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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