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出声:“今日是你的大婚典礼,往来的宾客皆是天界中数得上名号的神族,此事不宜闹大。索性她们母女安然,只要你撤了青莲殿外的战将,再和她们母女道个歉,此事本座就不追究了。” 冰芜嘴角抽了抽,不可置信道:“道歉?” 昆仑山帝君苦口婆心解释:“你为了一己之私便擅自将你妹妹禁足,又派了战将守着,甚至还对她动了手。你是昆仑山的公主,水华亦是,你此举让昆仑山的神族在背后怎么看她?道个歉难道不应该么?” 冰芜眸中的讥笑明显得要溢出眼底,“适才父亲说我是昆仑的公主,她亦是?” “不错,诚然水华她资质不如你,可她终究是你妹妹,你如此行事,完全不顾姐妹之情,日后为父怎么放心让你继位。” 昆仑山帝君此话一出,让在场的几个神仙面色都变了。 瑶音闻言眉头皱起,战神则是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一幕。 与昆仑山帝君站在一块的水华得意一笑,一旁的青莲紧张得手心都汗湿了。 冰芜低声笑了出来,头上的金玉步摇随着摇曳,笑了好一会儿后,便适可而止地停了下来:“父亲在威胁我?” 话落,她面上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摊了摊手:“可是如今父亲已经威胁不了我了。” 冰芜说完,还不等昆仑山帝君开口,水华便一脸不赞同道:“姐姐,我知你一向行事肆意妄为,一向对人不假辞色。可父亲不是外人,你怎么能和父亲这般说话?” 昆仑山帝君闻言心里的郁气稍顺了一些,但依旧眉头紧皱,“你真是被你祖父教得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手握战纹印,这帝君之位就非你莫属了?” “因着这些年我对你心怀愧疚,对父亲将战纹印传给你一事也无异议,诚然战纹印只有帝君才能掌,可只拥有战纹印却不足以接任帝君之位。” 早些年为了夺权,战纹印引起了多少腥风血雨,于是便有了后来的约定,若是继位者非传位者钦肯,四御大帝可联手而除之。 “这就不劳父亲担心了,女儿自然知晓。” 昆仑山帝君见她依旧这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当真不肯听父亲的?” 冰芜浅浅一笑,一字一句道:“父亲不必再说了,女儿没错,也不会道歉。” 昆仑山帝君到底身居高位已久,哪受得了一而再再而三被挑衅,更何况挑衅他的还是自己的女儿,心头的火已然被挑了起来。 “放肆——” 夹带着神力的怒音散出,青莲只是神位,面对上神之威应付起来很是勉强。更别说还未曾飞升成神的水华。 水华强忍着殃及而来的神力,颤着声道:“父亲息怒。”说完又有些委屈,父亲对冰芜发脾气,受罪的却是她。 瑶音担心事情闹大,毁了婚宴,刚想开口,却被战神拉住。 战神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暗自传音:“公主稍安勿躁,想必冰芜公主自有分寸。毕竟冰芜公主至今未曾动手,倘若你我二人动手,就不是家事这般简单了。” 瑶音只好作罢。 冰芜见已然怒火丛生的昆仑山帝君,面上的讥笑收敛了些,语气认真道:“父亲凭什么会以为她们担得起我的道歉,还有,姐妹一说,还是算了罢。母亲可没有给我生任何姐妹,昆仑山冰夷一脉的叔伯也早陨落了,并没有给我留下堂姐妹。” 昆仑山帝君收了外放的神力,仿佛头一次见面般审视着面前的女儿,不知何时小小的一个玉团子已经长成了风华绝代的模样,他这些年错过了她的长成,也没能教导她。 父亲把她教成这样,难道这就是父亲属意的继承人么? 见昆仑山帝君沉目光黯然,且不再言语,青莲适时开口:“帝君,小神自知身份低微,担不起冰芜公主的道歉,还请帝君莫要为难公主。” 水华也道:“母亲说的对,父亲还是莫要强求姐姐了,既然姐姐瞧我们不起,日后女儿定会绕着姐姐走,尽量不出现在姐姐面前。” 昆仑山帝君的眉头再次皱起,才缓下去的气息又开始拂乱。 战神忽地出声:“好一个以退为进,想来这位神女必定熟读兵书。”再这么挑拨下去,这好忽悠的帝君保不齐真能做出点什么。 青莲闻言身形一颤,不可置信地抬头:“战神这是何意?”美目在战神和瑶音两人之间流转,又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