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最怕不要脸,而咱们大导师最不要的就是脸。 只见他靠在床上,配合地微微颔首,“我身残志坚,忍着剧痛玩游戏分散注意力,这种精神难道不值得嘉奖吗?” ? 桃心实在是听不下去他的鬼话了,硬是把嘴边的笑憋了回去,冲他摆了摆手,“您老那么坚强,真该给你立一块碑,那么看着您也没什么大事儿,我就先回去了,再不回去天都要亮了。” 几乎是她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芮疏予就瞬间从床上翻身下来,只见他大步走到她的身边,一把就按住了她快要扭开门的手。 桃心怔了一下,抬头看向他。 房间里此刻安静得连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而他的呼吸于她而言却是近在咫尺,而且他漂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连带着她的呼吸也不免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为什么这么着急走?” 过了几秒,她听到了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在了耳边。 她的脸颊有些发热,习惯性地怼了回去,“不走我在这儿留着能让你腿伤痊愈?” 其实事实是——如果她再不走,她怕自己就会隐隐期待接下去会发生些什么。 “能,”下一秒,她竟然听见他干脆利落地来了这么一个字。 桃心一瞬间有点儿傻眼了,木木地看着他。 “我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的,”他这时冷不丁又转了话头,“出车祸的时候我手机飞出去砸坏了,新手机还没买。” 还没等她说话,他又接着说道,“但我是故意让二蠢对徐念把情况说得含糊其辞、甚至夸大,然后让徐念把你带到这儿来的。”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来,这可是大半夜,”他的眼睛又亮又灼热,烫得她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脸。 芮疏予这时低低笑了一声,听在耳朵里实在是有些诱人,“因为你担心我,而且我还有话没有说清楚,而你想听我说完。” 她咬了咬牙,不吭声了。 桃心的手握着门把,而他的手就握着她的手,两只手就这么交叠在一块儿,谁都没有先松开。 “我的腿伤无足轻重,要连夜回t市,还大费周章把你弄进病房,其实只有一个原因,”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低柔,“我只是想在去巴黎前再见你一次。” 到了这一刻,她才忽然意识到刚刚发生的许多事情究竟原委是何。 徐念飞车送她来,又悄声无息地提前离开了;那套准备妥当、尺码合身的护士服;门外段艾伦欲言又止的暧昧眼神……全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某人使出浑身解数设计了这么一出美男苦肉计,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把她骗过来,在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继续昨天晚上的未尽之事。 隔了两扇门,是层层叠叠的喧闹人群。 而这扇门内,是不为人知的滚烫星河。 这条星河里,此时此刻只有紧握着彼此的他和她。 跨越了所有既定的身份,跨越了所有重重的阻碍。 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其实爱情这件事,本身就是实现奇迹的过程。 “桃心,”他这时忽然郑重地叫了她的名字。 “嗯?” “我是第一次碰到你这样的女孩子,” 说这些话对他来说要比他平时毒舌、懒散示人的常态要难上千百倍,他又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开口,而且说得很慢,“大多数人看到我,都会先盲目崇拜喜欢,顺便也伪装他们自己,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也并不想要了解真正的我。”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