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财浑身脏污,瘦了吧唧,动不动夹着尾巴,弯弯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它怎么就神勇了。正想着问问,皇帝便拉着弯弯叹气道,“适才在御书房,你命人送来一碗鸡汤。谁知那试膳的小德子好端端接过来的时候,突然脚下打滑,直接连汤带碗朝朕脸上丢过来!若非他那儿狗儿机灵,飞身跃起把汤碗撞开,朕今日……” 皇帝说得不紧不慢,弯弯却听得胆战心惊,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结合夏蝉在德淑宫所言,弯弯清楚地知道,若非薛望夜暗中弹了一指,那碗毒汤定是要闹出大事来! 她心中感激,便偷偷去看薛望夜。谁知哇哇大哭的薛望夜也在百忙之中扭过头,正偷眼看来。两人四目相对,顿时一僵,急忙各自扭回头装没看见。 皇帝毫无所觉,仍在絮絮叨叨,“那狗儿可怜,原本得了病,这次又被烫掉了一层皮,简直没法看了……” 薛望夜闻言哭得更响了。弯弯挑了挑眉,终于明白过来。怪不得让她速来明月阁,又让夏蝉给她带话。于是,她再无顾虑,将夏蝉所带的话重复道,“既然那狗儿忠君爱国,又病得厉害不能挪动,父皇为何不恩准它留在宫内,等病好了再出宫呢?” “可是……”皇帝浓眉微拧,有点犹豫起来。若是将狗儿留在宫中,那薛望夜也得留在宫内。然而,薛望夜是外臣,这…… 正思索间,却听弯弯自责不已道,“说来都是儿臣的错,若非儿臣让人送什么劳什子的鸡汤,就不会……”说着,眼眶一红。 “怎能怪你呢?明明是朕浪费了弯弯的一番心意。”眼看着宝贝女儿也要跟着哭,皇帝急得站了起来,“小李子,你去安排,等那狗儿治好了伤,再出宫!” “是!” 李公公领命而去,薛望夜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皇帝今日赢了数局,又见薛望夜吸着鼻涕谢恩,好心情地摆手道,“那狗儿没你在估计又要闹腾,好了,你去看一看吧。” 说完,小心翼翼地揭开弯弯面纱,细细看了以后柔声道,“你脸上的伤还未养好,不可到处疯跑。” 弯弯撇了撇嘴,抱住皇帝的手臂撒娇道,“那儿臣若是想父皇了,该怎么办呢?” 皇帝弯下腰刮了刮她的鼻子,满脸慈爱,“若是想朕了,朕去看弯弯。” “果真?”弯弯星眸亮晶晶的,“那父皇,一言为定,君无戏言哦!” 皇帝哈哈大笑,摸了摸她的头,“君无戏言!” 弯弯在回德淑宫的路上,碰到了被人搀扶而行的刘嬷嬷。虽然她并无过错,但为表惶恐,刘嬷嬷自请了掌掴之刑。 弯弯看着刘嬷嬷红肿的双脸和嘴角的血渍,忙让秋瞳陪她去上药,自己则领着冬青和夏蝉二人拐去了一处废弃的偏殿。 此时已是日铺之时,斜阳挂在萧索的偏殿后方,投下了淡淡的影子。 薛望夜就站在那影子中央。 他缩着肩膀,左顾右盼,“公主殿下,下次幽会,我们可不可以去个美一点的地方。” 弯弯被他气笑了,“薛将军从小到大,怕是没跟谁幽会过吧?” 薛望夜憨憨抬头,笑得见牙不见眼,“薛某把第一次都给殿下了……” “放肆!” 冬青大怒,弯弯却笑出了声,轻轻上前一步道,“薛将军可要记住,本宫一旦要了第一次,那从第二次到最后一次,本宫都要定了。” 她逆光而站,脸上带着笑,那双眸子在顾盼之间熠熠生辉。 可不知何故,薛望夜抖了一抖,摸着鼻子小声道,“公主殿下开起玩笑来也一本正经,薛某今日可是救了你们一命的。” “薛将军打翻了一碗汤,本宫助你名正言顺地留在宫内。”说到此处,弯弯停了一停,问道,“薛将军为何想留在宫内?” “当然是为了方便查事情,哦,咳咳,当然也是为了方便帮殿下。” 弯弯不置可否,“从今往后,我们还有很多事要查,很多仗要打。薛将军,如你这般算法,怕是要算不清的。”她眉头微皱,“下毒的小宫女春桃死了,死无对证。前几日有个远房表姐来看她,还给她送了零嘴。而那位表姐,乃是紫兰宫当差的大宫女,兰嫔身边的红人。” “夏蝉是薛某安插在紫兰宫的人,正因如此,才帮了殿下一个大忙。”薛望夜听后也正经了起来,看了眼夏蝉,道,“既然公主殿下已经查到了凶手,为何迟迟不动?” 弯弯勾唇冷笑,“因为,本宫只要动一动,紫兰宫的主人恐怕又要成了一具尸体。” “此话怎讲?” 冬青见薛望夜满眼茫然,便答道,“德妃娘娘中毒昏迷一事,查到了贤妃娘娘头上。殿下才刚刚禀告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