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这件事,我综合考虑过后,决定调过去。” 贺父问:“这是你综合了哪些方面因素做出的决定?” “家庭,还有以后的发展。” 听儿子把家庭摆在前面,贺父就明白了,思考良久说:“这是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做好决定,以后不后悔就好。” 贺东川说道:“我不会后悔。” “行,那你就这么办吧。”贺父说着又想起来,“你跟小苏不是说好了暑假回她家吗?现在时间调整得过来?” “暑假回不去了,估计要到寒假,到时候再看去不去她家过年。” “也行。” 父子俩说完正事,电话就被过渡到了贺焱手上手上,只是他虽然话痨,在爷爷面前却有点怂,没说两句就把电话给了慢慢。 慢慢年纪小,不大记事,已经忘记过年回首都的事,对贺父没什么印象。 也正因为如此,她一点都不怕贺父,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话,又因为她吐字不清,电话那头的贺父全程茫然,不是在含糊应好,就是在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虽然两边不在一个频道,但慢慢表示她聊的很高兴,足足五分钟后,才将话筒递给老爸。 时长转换过来都是钱,而且贺东川要说的早说了,所以没浪费时间,说了句:“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就挂电话了?” 面对孙女和儿子,贺父态度截然不同,语气严肃地说:“挂吧。” 于是通话结束。 …… 因为怕苏家两老等得着急,所以苏婷寄包裹时选择了急件。 只是包裹送到县级以下单位后,再急的件也走不快,所以苏家人收到取货单,从公社邮局取回包裹已经是八月中的事。 和苏婷想的一样,苏父苏母的确早就在盼着闺女女婿回来探亲了,不止他们盼,她哥哥嫂子,侄子侄女,甚至大队里那些人都在盼。 但这些人也不都盼他们好,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乡下就是这样,特别是同宗同姓的地方,家家户户都沾着亲带着故,人与人之间来往非常密切。 这样有好处,出去不用担心受欺负,出什么事回大队一吆喝,帮手要多少有多少。 但坏处也有不少,宗族内部陋习多,像苏家大队,到现在都保持着男人娶媳妇、生儿子要交人丁费的习俗。 再就是攀比成风,有没有儿子、儿子有没有出息、闺女嫁得好不好,都能成为比较的理由。 而苏婷,就是同龄女孩子中嫁得最好的,甚至往上、往下倒几年,都找不出嫁得比她更好的。 所以打她结婚,就成为了大队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苏父苏母呢也有点虚荣,没少在外炫耀苏婷寄回来的东西,这不虚荣不行啊,他们不往外炫耀,大队里那些人不定能说得多难听。 就算苏母不在乎自己的面子,也受不了闺女成为人们口中的小可怜。 因此,在收到闺女寄来的信,得知他们计划暑假带着孩子回来探望自己,没到半天,苏母就把这事宣扬开了。 大队里那些人听说这消息,羡慕的有,看衰的也有。 羡慕的很简单,单凭苏婷嫁的丈夫,她可以算是大队里最有出息的姑娘。 这年头城里和乡下的日子不说天壤之别,其中差距的确不小,城里人吃的是商品粮,每月还有各种供应,而农村人什么供应都没有,想吃肉只能等年底杀猪,平时想买点针头线脑都得费尽心思,难住他们的不是钱,而是票。 票证年代,有没有票太重要了。 而一个人有没有票,要看他/她有没有城里户口。 老话说抬头嫁女低头娶妇,姑娘家自身条件过硬,想高嫁应该容易。但这年头农村个人条件再出挑的姑娘,也不如城里有户口的普通姑娘。 因为户口这东西,并不能通过婚姻得到,甚至因为孩子户口随妈,娶一个没有城里户口的女人,就意味着家里要多出几个没有城里户口的孩子。 负担太重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