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司马越从结拜兄弟变成了仇敌,后面还会讲到他的故事,这里就不多说了。 而在并州、冀州往南,囊括黄河流域的整个中原,基本上全部被匈奴汉赵帝国摧残得一塌糊涂。 就在这一片匈奴势力范围内,京都洛阳,犹如沧海中的一叶孤舟,在狂风暴雨中摇曳,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纵然司马越再怎么目无君上、擅权自重,但他身为朝廷首辅,还是希望挽救晋室江山。目前,他能想到唯一有实力帮忙的,也就只有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江东势力了。 永嘉四年(310)初,司马越命驻守在江东的建武将军钱璯和扬州刺史王敦率军勤王。可是,钱璯看到匈奴人强大,根本不想去送死。在朝廷连番诏书催促之下,钱璯索性举起反旗,自称平西大将军、八州都督,又把吴国末代皇帝孙皓的儿子孙充拥立为吴王。王敦本有意勤王,但眼见钱璯谋反,遂又逃回建邺,回归司马睿的庇护之下。 钱璯在扬州都督司马睿眼皮子底下谋反,司马睿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他派出部将宋典(当初帮司马睿逃出邺城的故吏)等人讨伐钱璯。可是,宋典迫于钱璯兵力强大,踌躇不敢出击。 这给了江东名士周玘第三次露脸的机会。周玘凭借自己的声望征募乡里义勇兵,身先士卒进攻钱璯。宋典看周玘出动,这才敢进攻。随后,众人联手剿灭了钱璯。这件事,即是周玘“三定江南”中的第三定。周玘在江东拥有非凡的影响力,而且其家族势力相当强大,不过,这最终却把他引向了一个悲惨的结局,在后面还会讲到。 回过头来说,司马越本想倚仗江东,没想到却引发了江东一场叛乱,他彻底无奈了。 风满楼 永嘉四年,公元310年8月,汉赵王朝的创建者——深受汉族文化熏陶的匈奴皇帝刘渊病亡,其长子刘和继位。没过几天,一直在外南征北战、手握汉赵最强兵力的刘聪(刘渊第四子)发动政变,杀了刘和,取而代之成为汉赵皇帝。 与此同时,荆州北部的流民首领王如聚集五万流民与荆州都督山简开战。山简是西晋名臣山涛的儿子,打小被山涛看不上眼,他上任荆州都督后整天干的事就是去“习家池”(在讲羊祜游岘山时提到过)饮酒作乐,也是个不务正业的主。山简被王如打得惨败,随后南撤到江夏。 原本与洛阳紧邻的荆州北部宣告沦陷,如此一来,洛阳北、东、南三面完全被敌方势力包围。 永嘉四年(310)冬天,刘聪派儿子刘粲、同族兄弟刘曜、将领王弥率军四万扫荡京畿地区,石勒率军二万攻破洛阳以东七十公里处的重要关隘——汜水关。 一时间,洛阳城内人心惶惶,不少人提出迁都以躲避敌军。 太尉王衍见状,公然在洛阳闹事,出售自家牛车,以示不迁都的决心。王衍展现了所谓的“气节”,虽然从他一生所作所为来看,根本是与“气节”这个词沾不上边。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这番表演确实稳定了洛阳的人心,同时,他也把无数人推向了死路。 迁不迁都尚可再议,但眼下的局势又该如何应对呢? 东海王司马越上奏:“为今之计,只有向全国各地的藩镇重臣发出诏书,请他们派兵勤王。” “请藩镇来勤王吗?……”皇帝司马炽叹了口气,可怜兮兮地又补了一句道,“你就跟那些藩镇说,他们今天发兵或许还有救,晚一天就彻底没指望了。” 勤王诏书发到了各个藩镇重臣手中。 荆州都督山简和荆州刺史王澄打算救援洛阳,但这两个只会饮酒作乐的草包在北上的路上均被流民首领王如击败。王如这支流民军后来向石勒投诚。 并州刺史刘琨与洛阳之间完全被匈奴人隔断,他最多只能牵制匈奴人后方,所起到的作用无异于隔靴搔痒。幽、冀二州刺史王浚,青州都督苟晞,扬州都督司马睿更是远水难救近火,实际上,他们基本上对勤王充耳不闻。甚至连司马越的四弟,手握雍、秦、梁、益四州兵权的司马模也没有任何动作。 最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