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不是恶意,她关上车门,说了句谢谢。随后暗自低头,看着身上的修身裙,又顺着后视镜看了眼自己,好像今天的妆,是比平时要好看一点? 汽车发动。 早高峰并不友好,宁语迟住的地方又在市中心,车开出去两条路,就夹在了堵车长龙中。 她记得他最讨厌浪费时间,尤其堵车这种事,对他来说属于严重浪费生命,因为他每一分钟都是钱,所以非常不喜欢把时间花在堵车上。 她偏头看他,发现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处,昂首看着前方。 脸上并无不愉之色。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辨认一番,发现他不仅非常平静,甚至有些怡然。 裴行舟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方向盘,问:“昨晚睡得好么?” “一般,没什么特别。” “早上吃饭了么?” “吃了。” “每天早起做饭,会不会累?” “习惯了。” 裴行舟不是个会跟人闲话家常的人,怎么今天会问她这些? 她正疑惑,又听他问:“午饭一般吃什么?” 宁语迟答:“食堂。” 说话的工夫,车流向前挪动,她看了眼长长的车龙,决定闭目休息。 裴行舟见了,默默升上他这侧车窗。 过了这个红绿灯,之后的路没再堵,他专心致志开车,时不时瞟一眼副驾上的女人,怕她睡姿不正,扭到脖子,或者磕了脑袋。 有几次睡沉了,头偏到车窗那边,他不得不一边开着车,一边伸长手臂,托住她的后脑。 他怕把她惊醒,手掌穿进她柔软的发,将她睡得发热的脑袋,轻柔地从车玻璃边缘揽正。 动作小心,像在呵护什么珍宝。 直到她脑袋摆正,他才放心地收回手,继续看向前方。 这么往复几次,车开到广电门口,他缓缓降下车速,车停下来时,甚至没有任何惯性。 裴行舟转过头,想要叫她,然而视线落到她毫无所觉的睡颜上,微翘长睫垂下,红唇饱满润泽,头微微偏到一边,呼吸浅浅。 这画面安详静谧,他的心中倏尔一软。 她嘴上说着如何拒绝他,但有一点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就是她对他下意识的信任和依赖。 像现在,在一个对她有“企图”的男人车上,都能毫无防备睡这么沉,足可见她的内心。 她睡眠好,估计这会儿正熟着,他不太舍得吵醒。 看了眼时间,距离她迟到还有十分钟,他就让她继续睡了。 他一直看着她,猫一样靠在那里,肩头圆润瘦削,在到锁骨处形成一个好看的颈窝,胸口随着呼吸起伏,比起醒时她偶尔露出的尖锐爪牙,这会儿倒有了当初的乖顺温柔。 过去那两年,她一个人生活,没有他在身边,她一个人在这样的大都市生活,被封杀看不到前途,那段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 那么难的日子她也未曾回头,他有些揪心,当初为什么不肯放下面子去找她,为什么放任她走? 如今看她为生活奔波,赚那些对他来说十分微薄的工资,他迫切想把她捉回身边,什么都不需要她做,他养着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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