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蜜尔,谢谢你能来。” 蒋泊舟伸手想要替卡蜜尔接过行李,却被她伸手轻轻一挡,只好收回去,领着卡蜜尔往外走。 定海刚刚下了第一场秋雨,气温骤降,卡蜜尔走出来的那一刻,都忍不住将领口叠了叠。 蒋泊舟替卡蜜尔将行李放到后备箱,绕到车头处坐进驾驶室,没一丝犹豫迟疑,直接驱车前行。 卡蜜尔问:“露娜怎么样了?” 蒋泊舟回答道:“在酒店,我现在就送你到酒店去。她还不知道你来了,我的助理还没告诉她。” 卡蜜尔点点头,“她外公的情况,她还不知道是吗?” “并没有。”车子流畅融入车龙之中,撞入微凉秋风中,蒋泊舟瞄了一眼路边被雨打落的黄叶,“梁老情况不乐观,多脏器衰竭,已经停止治疗,只用药物镇痛。梁家的人都守在医院,阿月的母亲在,我不想让阿月去,还没有告诉她。” 卡蜜尔抿着唇没说话,蒋泊舟顿了顿,将心中所虑说出,“阿月很可能没办法见她外公最后一面,她外公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我希望,当她知道最后的消息的时候,你能陪在她身边。” 蒋泊舟话说得缓慢,务求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楚,说到最后请求时,甚至带上恳求意味,试探着,生怕惹得卡蜜尔有一丝一毫的不悦。 卡蜜尔偏头将他脸上表情打量,点了点头,“我明白,你不用担心。” 蒋泊舟松了一口气,“文森特先生,不来中国吗?” “你是怕我一个人在这里,会被露娜的妈妈欺负吗?”卡蜜尔笑着摇摇头,“他留在巴黎处理一些事情,我先过来,如果这里的事情拖得久了,他才会来。” 蒋泊舟说:“我不会让阿月的母亲接近你和阿月,这点我可以保证,你也可以放心。” 车在酒店门口停下,蒋泊舟把钥匙交给门侍,自己带着卡蜜尔搭电梯上楼。 卡蜜尔轻笑,“你这熟门熟路的,这些天没少来守着露娜吧?” 蒋泊舟脸色有些发白,咬咬牙解释:“她来定海之后,我没有跟她见过面。”末了,还重复一遍以求补充,生怕卡蜜尔误会,“我真的没有来打扰过她。” 卡蜜尔说:“我知道,露娜跟我说过了。”她眼尾凉凉将蒋泊舟一扫,“露娜说,你烦得很,不见一面,却无处不在。她讨厌死你了。” 蒋泊舟一张脸更白,直叫血色皆无,用手挡着电梯门,让卡蜜尔先出去。两人走在走廊里,一前一后,蒋泊舟一路隐忍,直到走到梁月房门前,才跟卡蜜尔说,“你来了,我不会再主动出现了。” 卡蜜尔抬起眼皮看他一圈,终究没解释自己那两句玩笑话,只说:“行了,你走吧。” 可蒋泊舟转身刚要走,她又把他叫住。 “有件事要问你。” “你说。” 卡蜜尔往房门看了一眼,自己向蒋泊舟那边走了两步,低声问:“露娜的外公有没有立遗嘱?遗嘱的内容你知道吗?如果有任何一点点让露娜跟她母亲有可能争夺,甚至说,有任何一点点遗产,是她母亲不想让她得到的,都不要出现在遗嘱里。露娜在我身边,什么都不缺,我不要让那个女人给露娜任何一点烦心事。” 蒋泊舟点点头,“已经找梁老的律师调查过了,梁老没有留东西给阿月,梁老去世之后,阿月跟梁家不会再有半点瓜葛牵扯,阿月的母亲也没有机会让她难受。” 卡蜜尔这才松了一口气,算是能够正眼看蒋泊舟,“好吧,那我放心了。” 卡蜜尔说完,朝蒋泊舟摆摆手,似是示意他可以跪安退下,转身朝酒店房门那边走去。蒋泊舟自然识趣,点点头连忙快步走向电梯,直接下楼。 梁月开门看见卡蜜尔时,一瞬还愣住,等看清楚是卡蜜尔,登时就红了眼扑进卡蜜尔怀里。 卡蜜尔心都软了,搂着梁月,手不住在她背上拍,柔声哄着。 梁月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卡蜜尔,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你怎么来了呀?” 卡蜜尔笑着捧着梁月的脸颊,用拇指揩去她脸上泪痕,“想你了,就过来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我过来中国陪你吗?” 梁月刚想问卡蜜尔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卡蜜尔却拉起她的手侧身走进房间里,说:“你住的这家酒店安保可真好,我在前台跟她们解释了好久,把我跟你去旅游的照片都翻了个遍,她们才告诉我你的房间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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