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默?奎恩副官这次会一起调动。” 帕芙琳点点头:“父亲一定会感到惋惜吧,原本他可是积极要求让你做北疆军的副军长的。” “军长大人的知遇之恩我不会忘记。”亚伯特回头看看不远处的帐篷,“大人年事已高,军中事物繁忙,也要注意身体才好。” “我自然会照顾好他的。”帕芙琳莞尔,隔了一阵忽道:“亚伯特阁下?” “上校?” 亚伯特等着她的下文,而后者却突然扭捏了起来。 帕芙琳低着头,似乎是在犹豫挣扎着什么,终于鼓起了勇气抬头看着他:“本来我是不想说的,可是您此次调动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是想问,阁下,你觉得……我怎么样呢?” 亚伯特一时愕然,却见这女子又低下了头去,声音低了几个分贝:“我是说……不是作为军人,而是……” 金银妖瞳的年轻人愣怔好一阵,终于明白过来。 帕芙琳?凯恩,身为克里斯多军长的独生女,却没有像一般贵族少女一样呆在自己的闺房里,在西北军区指挥学院里跌打滚爬地长大,进入北疆军后隶属陆军师团,虽然与海军来往不多,但由于几次联合作战,亚伯特对她倒也算是熟悉。她本人性情端庄稳重,行事精明果敢,露出这样的羞涩形态,倒叫他一时手足无措。 “帕芙琳……上校……”他皱了皱眉,努力搜索着合适的言辞,“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以我现在的状况,不适合考虑这些事情……” 帕芙琳很快便理解了他的意思,夜色里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见她略略低了低头:“啊,这样啊……” 隔了片刻,却又抬起头来:“那么……如果到了合适的时候,能不能优先考虑下我呢?” 亚伯特怔了许久,在他二十年恣意妄为的人生里,并没有多少与异性接触的机会,固然在某些军官排队的场合,出色的仪表和清冷的气质曾经吸引不少名媛淑女的目光,但就亚伯特本人而言并没有太多兴趣与之周旋。 但眼前这名女子不同,她既是克里斯多军长的独女,又是军中的同僚,自然不能像对待其他女子一样断然拒绝或逢场作戏。 “帕芙琳上校。”他斟酌了许久才开口,“我不认为在万事未知的前提下做出轻率的承诺是正确的决定,所以,很抱歉。” 他说完之后,竟有些紧张她的反应,漫长的沉默之后,帕芙琳终于抬起头来,黯淡的天光下,弯弯嘴角:“是么,那么,是下官冒昧了。” 她退开几步,恢复来时利落的神情,立定敬了个军礼:“一路顺风,中将阁下!” 亚伯特站在那里,看着她转身跑开去,消失深浓的夜幕之中,竟是长长叹了口气,似乎是如释重负,又似是有些无奈。 即便是万马军中仗剑挥刀不逊色于男子的女军官,要抛开女子的矜持向他人示爱,大概也是要鼓足千百万倍的勇气的,他本无意伤人,但若是只是敷衍般的应承下来,只怕对彼此都不会有好处。 他这样想着,低垂了眼睑,转身向远处走去。 亚伯特并没有急着回去自己的临时寝帐,而是策马去了军营外头的山坡,一袭黑衣的干练女子站在半山腰上等他,淡白的月光下容颜似雪,素雅干净,衣袂在风里翻飞,卷起漂亮的弧度。 他翻身下马:“说吧,叫我来什么事。” “没什么。”奥利维亚用淡茶色的静静看他,“道个别而已。” “道别?”亚伯特不以为然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抬起头看她没有表情的素颜,“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女子淡然道,“我接到命令,任务结束了。” 亚伯特花了几秒钟去理解她言语中的含义,沉默了很久,勾了勾唇角:“哦,那恭喜你,终于不必再跟着我跑前跑后。” 奥利维亚挑了挑眉:“同喜,你已经是堂堂的中将,想来今后的安危,也不必我操心了。” 她说着恭喜的话,眼底却是惯常的淡漠无波,亚伯特看着她,不觉皱了皱眉:“奥利维亚,看来你真是如释重负。” “我可是跟着你在天寒地冻的北疆冲杀了六年,早就巴不得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亚伯特眉峰蹙得更紧,嘴角挑起嘲讽的弧度:“既然这样当年何必那样拼命地救我,还不惜……” 响亮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