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拿到手,“其他小组的情况怎么样?” “比昨天强点,交上来的基本上在八百到一千斤上下,林大壮的组垫底,到现在为止才交了六百斤出头。” 林大军说这话的意思,无非是想周保生同意重新抽签。瓦屋场的那块地那么大,照这个速度下去,等林大壮他们收完,恐怕得掉其他组好几千斤。 哪知周保生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到底什么个情况啊?抽到的地不好就不用干活了?别以为我不晓得瓦屋场他是什么拿到的,麦生,咱们过去看看。” 他们看到的是与知青组截然不同的场景,林大壮几个青壮劳力蹲在一堆,一边抽着大喇叭烟一边发牢骚,无非是抱怨周保生偏心,自各生产大队的人不管,偏偏把胳膊肘子弯向外来的知青。 女人们则东家常西家短的嚼着舌根,唯一在舞动着锄头认真干活的,居然是莫宝珍! 周保生黑着脸走过去,朝林大壮吼道:“你们都不想干是吧?成,明天开始,你们都不用上工了,等着天上给你们掉白米饭。” “人家地里的红薯大,我们撅起屁股挖十锄八锄,还不如人家挖一锄的多,干着有卵用?”林大壮火气猛得很,明明生产队同意了重新抽签,周保生却偏偏从中作梗,到口的肥肉飞了,不怨他怨哪个? 因为他是林大军的堂兄,又是得力的劳力,这些年周保生没给他好处。对于他和林大军私底下在签上做记号的那些小动作,他也是一只眼睛睁一只眼睛闭。 自从牵扯出林大军有二心后,而且林大壮也参与其中,这让周保生对他们两弟兄的印象大打折扣。虽然表面上不说,但心里也想给他们一些教训。 现在林大壮自己往枪口上撞,那就怪不得他了,“好,这可是你说的。从现在起,想干的接着干,不想干了回家。” “呵,咱们走!”林大壮捡起外套,抖了抖上面的泥巴,头也不回的走了。 众人见周保生动了真格的,吓得像被响雷惊呆的鸭子,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周麦生很难得的训起话来,周乡长刚刚肯定他们的成绩,他不能让一粒老鼠屎搅坏一锅汤,“你们干嘛不走啊?越来越不像话了,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哪个该干差活,哪个该干好活?你们的年纪不比人家那帮毛头小子的父母小多少,怎么思想觉悟还没有他们高呢?不嫌丢人吗?” 大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不声不响的拿起了锄头。 这一天下来,知青组毫无悬念的以2077斤的好成绩保住了第一的位置。不过也是他们拼死拼活连续干了13个钟头的结果。 “真特么爽!看以后谁还瞧不起咱们知青,说咱们吃干饭,拖后腿。” 杨卫国瘫坐在椅子上喝粥,他的肩膀又红又肿。胡向前看在眼里疼在心里,1200多斤红薯,就是这副肩膀扛回来的,“老杨,明天咱换换。你去队里盯着,我来挑。” “我没事,挑得动。”杨卫国捶了捶结实的胸膛,他哪怕累死,也不能让老大干这些活。 虽然陆晴川猜不透胡向前的身份,但她不瞎,有这么多人保护着的人,来头自然不小,“这样吧,明天向前哥接着在队里看秤,国栋哥跟卫国哥换一下。要是到时候挑不过来,再另想办法。” 余国栋点头,表示同意。 陆晴川又说道:“想必今天的事大家也听说了,老支书和周队长为了护着我们,不惜得罪林大壮,我有个想法跟你们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呀?”曹格里盛了第六碗粥,“你不就是想跟林大壮他们换块地来挖吗?” 陆晴川的确是这么想的,“我觉得我们应该顾及一下老支书的立场,林大军在背后兴风作浪,又有周长庚、王有财相助,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吹动了一些不长脑壳的队民,只怕到时候场面控制不住。” 曹格里翻了个白眼,“那也是他们的事,与我们何干?” “我认为川川说得有道理,这两天我们挣得太多,队民们该眼红了,不如我们换个姿态,让他们心理平衡些。” 胡向前开了口,其他人都默认了。 只有曹格里不服气,“你当然认为她说的有道理,在你看来,她放个屁都是香的。” 胡向前笑得很诡异,“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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