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戏?如果老支书认为湘湘配不上林会计,就当刚才的话我没说。” 陆晴川嘴上是这么讲,但心里却坚定了决定,一定要把贱女渣男凑到一起,让他们一辈子相杀又不能相离。谁叫他们又像前世一样在背后算计她呢?她没有那么好招惹。 周保生是人精,陆晴川晓得她的激将法起不了作用,便把记工分的簿子拿了出来,“老支书,下午我去林会计那里对了工分,咱们组每个人都相差了15分。你当初跟咱们讲的是每人每天12工分,但林会计硬说是11工分。” 这个林大军,又搞什么鬼?周保生有些不快,但无论发生什么事,林大军就是他的底线。 陆晴川明白这一点,她要的是跟周保生之间交好,不是让关系恶化。记工分的簿子上有周保生的亲笔签名,这是她当初为防林大军在工分上做手脚特地做的准备。 现在,她不能让周保生开口,因为他肯定要维护林大军,到时她手上的这个簿子,会将周保生的老脸打得叭叭作响。 因此,陆抢先翻开了簿子,“林会计那么忙,记错了也不奇怪。本来我想把有你签字的簿子拿给他看,又怕处理得不好对你们之间有影响,所以过来请老支书帮忙抓个主意。” 周保生心知肚明,这女伢子哪是请他来抓主意?叫他处理林大军还差不多。难怪天天让他签名,为的就是这天吧?小小年纪,很不简单。 “应该是林会计记错了,等我回队里就找他说一声。” 有了周保生的承诺,陆晴川甜甜地说道:“谢谢老支书。” 回到学校,陆晴川把马南湘写信给她哥哥的事告诉了陈小凤,并立马写了封信给父母,让他们多留意陆晴朗的动向。陆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不可能让马南湘这样的破鞋进家门。 夏天的雨来得快,走得也快。前一天大雨磅礴,第二天又是艳阳高照。禾场晒到中午才干,陆晴川让杨卫国、王威先把没晒干的谷子摊开,谷堆中间已经开始烫手了,再不晒就得爆芽了。 听送谷子回来的人说,这季早稻最多还有三天,就要收割完了,说明陆晴川她们在禾场上工的时间最多只有六天了。 陈小凤不由得担心起来,“不会收完了稻谷,就没活让我们干了吧?那我们以后吃什么?” 到现在她才发现,以前想得太天真,以为上山下乡了,就会有干不完的农活,挣不完的工分,肚子管饱,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 “稻割完了,把晚稻插下去,还要收割黄豆、挖红薯,事多着呢!”陆晴川安慰着陈小凤,不过,她说的也是实事。 六天过后,最后一拨稻谷入了仓。周保生、周麦生巡视着满仓满囤的谷子欣喜不已,今年的早稻收成是近十年来最好的,要上交的公粮终于不用欠烂帐了,希望晚稻也能来个大丰收。 “三哥,不如明天我们把公粮送出去?这么多粮食放在队屋里,总觉得不踏实。” 周麦生背着手说,周保生也正有此意,迟早要交的,早送出去早安心。插秧不用拼力气,讲的是手快,女人比男人更在行,“那就明天把那些精壮男劳力抽出来送公粮去。” 那时乡下只有板车、牛车,但山路崎岖,粮食洒了捡不起来。所以交公粮都是靠人力挑到乡里的粮站的。 这天知青组的任务是割黄豆,陆晴川一大早上队里领了6把镰刀,有些锯齿都卷了。大家割稻割累了,谁有那个闲心磨好再上交队里? 黄豆梗子硬,比水稻难割多了,刀不磨利点影响进度,今天的工分是按面积来分配的,磨不起洋工。他们不光包割,还要包挑回公家禾场,包晒干入仓。 大家商量了一下,陆晴川包晒,杨卫国和王威个子大,包挑,其他人的包割。 下午两三点,太阳正大,黄豆壳自动爆开了,黄豆啪啪往外跳。陆晴川见时候差不多了,背着连枷上场。那是一种竹制的农具,用长长的竹杆做把,顶端用竹销连接在一起的竹片会整块转动。 陆晴川手一扬,竹片就敲打在晒得即将爆开的豆夹上,黄豆一粒接一粒地蹦跶出来。 一面敲完后,她用木制的扬叉把豆茬子翻了过来,继续敲打两遍,争取把豆夹里的豆全部敲出来,这都是队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不能浪费。 把空豆茬清理出来后,还得用风车过一遍,将打烂的豆夹、烂叶子、泥巴灰全分离出来,剩下就是干干净净、圆滚滚的豆子了。 “哎呀,川川,你的手怎么肿了?”陈小凤抱着陆晴川肿胀的手臂看来看去,“我去烧点热水给你敷敷。” “不用,过两天就好了。”陆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