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无一人敢动。 他们事先都在疑惑这个问题,但没有人敢指出罢了。 太傅与房卓是顺其自然,本就不想提及这件事。而萧弈是知道他们定然想好了对策,不想白费功夫,索性不提。 如今,太后倒是问出了这最为关键的问题——为何回来? “因为——”萧景说着,上前,当即跪在大殿,本就瘦小的身子如今更是萧瑟了几分:“臣在半月前才恢复,而后便听说,当时赐予臣的封地,朗月城,如今已是北离国土。” “臣,只恨自己拿不起刀枪,砍不断北离人的头颅。”说着,萧景抬起头,眼眶微红,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是一腔爱国热血沸腾,但又无能为力的悲壮与自责,“臣,回不去了。” “十四弟…”萧弈很给面子的呢喃出言,颇为感动,随即就遭受到了太后的以及白眼。 以及,其中暗含的恨铁不成钢? 萧弈想笑。 这人被逼急了,终究是坐不住了。 “朗月城没了?”太后重复问道,之后看想了太傅。她本就不理这些事情,更何况边境领土日日变换,今日是北离的,明日便是我们的。 但这件事不论如何也关乎到京城乃至皇位,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也就是说太傅根本就没打算将此事告知与她。 当真野心勃勃。 “是臣的过失。” 在另一侧,一个男声响起,浑然霸气。 太后转头便见房卓威风凛凛而来,虽未穿铠甲,但气势仍在。 “是臣急于攻打北离,计划后转而去了另一处强攻,但因此朗月城的守卫便相对薄弱了些。”房卓解释道,也不忌讳将战场上的事情当众言明,“虽臣强攻八百里,夺了北离终于将领的头颅,但还是痛失朗月,十分悲痛。” 言罢,停顿片刻,听到下面百官议论之言,心中一笑,后又继续道:“之后想要回京,碰巧在路上遇到了十四王爷,与其相谈甚欢,便一路同行。” 太后知道,房卓这是想说,他有军功在身,又是忠臣重臣,动不得。 但太后就是生气,就是想要发货。 她如今身份尊贵,万人之上,为何要受此等委屈?当即冷声怒言:“一个王爷,一个将军,相谈甚欢,一路同行。没有诏书私自回京,怎么?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属于太后的威压倾斜而下,直至此时众人才深刻认知。 眼前这这个妆容精致,雍容华贵的女子,可是先皇那几百乃至几千人的后宫中,唯一一个活下来,且当上了太后的人啊! 也是一个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的人啊! 房卓没怎么接触过这样的事情,从前与他打交道的都是皇帝,如兄弟如叔侄,有过争吵但都是男子,他摸得准心性。 但太后,他不知。 最恐惧的莫过于对一件事物的无知。 所以房卓一时间被吓住了,咽了口水却不知说什么反驳。 他的确是带着半块虎符回来的… 正在这时,跪在一旁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十四王爷,依旧眼含泪花,看向主位二人,酝酿半晌终于紧盯萧弈,轻声开口:“…因为,臣想皇兄了。” “…” “咳——”萧弈轻咳,打断了殿中冰冷的气氛,而后将温好的酒斟满一杯,将刚才递给太后却没被饮下的那一杯换下后,言道:“母后也知道,朕儿时与十四弟玩的最好。这几年不见的确思念得紧,也算是情有可原。” 萧弈很给面子,配合着演戏,反正他也要争取房卓这条大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