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答案之前, 她哪一方的声音都不想听。 不清楚曾倩和小董私底下达成了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协议,小董一整天看起来都是喜滋滋的, 下班以后,骑着电动车飞快地从罗晓谕面前疾驰而过。 打曾倩的电话,约饭, 结果她说要去执行任务了。 似乎一夜之间, 她身边所有的人都忙着去谈恋爱了。 中午的时候,老罗特地打电话过来。 “小鱼呀!我要登机了。”老罗像是生怕她听不见似的,声如洪钟。 她还能说什么呢?这都是托了她那位全世界最贴心的男朋友的福啊。 “爸,玩得开心, 有投缘的阿姨, 适当发展发展。” “啊?哦,那是当然的。我给你打电话呀,主要是告诉你咪咪的生活习惯, 你要......” 罗晓谕满口答应下来,决定只给阿福吃猫粮减肥。 晚上回到家, 推开门,整间屋子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凄凄惨惨戚戚。 罗晓谕扔下包,摸摸暖气,明明还烫手,可她还是觉得冷, 又把空调开到二十五度。 再泡个澡,让自己暖和起来。 真是奇怪,以前那几年在美国,冬天冷得得在室内穿羽绒服,她也没像现在这样,感到从心底里渗出来的孤单寂寞。 泡完澡,屋子里也热了起来,罗晓谕只套一件纯棉的白色大t恤,光着腿。 家里只有阿福一个异性,就算她这件黑色蕾丝的小内裤偶尔会露出来,也没关系。 烧开了水,拿出一盒泡面,撒料、倒水。 端到茶几上,开了电视直接调到新闻频道。 阿福蹭到她脚边,把肥下巴压在她脚趾上。 罗晓谕探过身想把它抱起来,门口却响起了钥匙插0进锁孔的声音,她一惊,下意识的,脚就直接踹了出去,直接把阿福蹬到了地上。 饶是它肉厚抗摔,仍然凄厉地大叫起来,一双豆眼不屈不挠,瞪着罗晓谕叫。 罗晓谕本能地把沙发上全部的抱枕都盖在自己身上,听声音,似乎钥匙已经打开了大门。 “谁呀?”她颤声儿问。 进门的人不回答,罗晓谕只能听见他开关鞋柜的声音,以及衣料窸窣的摩擦。 阿福仍在嚎叫。 罗晓谕从沙发上起身,拿着一个抱枕挡在胸前,又拽了拽t恤的下摆。 光脚踩在地上,走过去查看。 门口。 林纾穿着军绿色的羽绒服,正憋着笑,似乎就在等着她发现自己。 “我是坏人。”他唇边淡淡微笑。 “坏人!”罗晓谕几步跑过去,扑在他怀里,“你电话都打不通。” “哎哎,凉。”林纾回抱她,可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往外沁出冷气,抱了一会儿,又把罗晓谕放下。 地上的阿福歪着头看了林纾半天,跑过来求蹭蹭。 ———— ———— 罗晓谕泡的方便面,一人一半,她和林纾分着吃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两个人的心思,都没放在填满肚子上。 吃完面,林纾就回了书房,拿出睡衣要洗澡,这一路风尘仆仆,先坐七八个小时的车才能到最近城市的机场。他生怕身上的灰尘惹得罗晓谕嫌弃,得洗干净了才能搂着她睡。 罗晓谕自告奋勇,要求帮忙洗头搓背,林纾稍稍考虑后还是答应了。 浴缸边,罗晓谕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挤好了洗发水,在林纾的头发上搓出泡沫。 他的头发很短,打湿了之后,却也不像看起来那么硬。 感觉按摩得差不多了,罗晓谕哼着歌,拿过莲蓬头调到温水,给林纾冲洗头发上的沫子,让他自己捂着耳朵。 可冲着冲着,她的歌声就停了。 林纾回过头,看她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还揪着自己的一缕头发,柔声问:“怎么了?” 罗晓谕盯着手里的几根银白:“你有白头发了。”掀开表层的黑发,下面还藏着更多。 “哎,我还以为什么事儿。”林纾垂下眼睛,拉过罗晓谕沾满泡沫的手:“工作很用脑,我好几个师兄发际线都快比身高还要高了,我这样还算是程度最轻的,再说,这几年我也没好好睡觉,睡眠不足,也会影响吧。” 罗晓谕心里酸酸的,心疼他,林纾才二十五岁啊。 没有她参与的这五年,林纾究竟是怎么过的。 见她半天不吭声,林纾又拽拽她的手:“你要是不喜欢,我去染了它。” 罗晓谕红着眼圈看着他,林纾就有点慌了:“小鱼,你是不是嫌我老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