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吻痕和掐痕。 是他的杰作, 心中积攒了多年的愤懑加上初尝情爱的贪婪, 动作难免粗鲁些。 “怎么不多睡会儿?” 林纾掐了烟,坐到罗晓谕身边,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才凌晨一点半。 罗晓谕检查完自己身上的痕迹, 很平静, 歪着头看林纾指尖已经熄灭的烟。 “给我尝尝吧。” “不行。”林纾隔着点距离,准确地把半截烟扔进烟灰缸里,“吸烟有害健康, 认识字就知道这句话了吧。” 罗晓谕手指向下,指着自己的身体:“这是你干的?” 林纾点点头:“知道你白天还要上班, 就做了一次。” 他整个人逆光,藏在暖黄的光晕里,半干的黑发从额头上垂下来,显得比平时长了一些。 罗晓谕心里没有愤怒,倒有一种仪式终于完成的轻松感,似乎做了这件事之后, 她和林纾之间的羁绊,牵涉到生命的荒唐,总算画上了一个句号。 这么好的林纾,她一点儿也不亏啊。 罗晓谕稍稍坐直了,用被子裹住脖子以下,靠在床头上。 伸出一根食指,在林纾的胸肌上画圈圈,指甲轻轻刮在他紧实滚烫的肌肤上。 顺着腹肌那道沟,见到了几个小时前,那个威风凛凛力大无穷的,林纾的“作案工具”。 罗晓谕轻笑,眼角眉梢尽是柔媚:“你的二弟,成长得,很茁壮。” 林纾拨开她的手。 “谢谢。” 罗晓谕收回手,敛起笑容:“麻烦帮我找几件能穿的衣服,我要回家了。” 左右看看,这间卧室很宽敞,也很空旷,除了床和一张电脑桌,只有墙边立着的那个大衣柜,可以算是“家具”。 林纾又伸手去拿烟,点燃了,吞吐烟圈。 他的烟味不怎么呛人,相反的,仔细嗅,还能分辨出其中的淡淡薄荷味。 罗晓谕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把身上的被子在腋下打了个结,准备爬过去,自己找找衣服。 她还记着,参加婚礼时候穿的那件旗袍,应该是被她吐脏了。 林纾一把把她扯回来,扳着她肩膀,让她坐好。 “急什么?有很多事还没做呢。” 他站起身,走到桌边,拿起两张a4纸,还有一支黑色碳素笔。 走回床边,坐下,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罗晓谕。 “看看没问题,就签了吧。” “什么?”罗晓谕接过来。 白纸黑字,标题是四个二号宋体字“情侣协议”。 罗晓谕抬眼看了看林纾,他面无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又继续往下看。 “情侣关系,存续时间为一年,乙方作为女友,必须满足以下义务......” 包括定期上床,都像是给她的福利。 “甲方作为男友,也会坚决履行以下义务......” 最后,“情侣关系结束以后,甲方会将名下全部财产赠予乙方。” 还有这种损己利人的不平等条约吗? 罗晓谕狐疑地盯着林纾,几年不见,他不但得了面瘫,脑子都病得坏掉了吧? “你......有没有按时治疗?”罗晓谕把那张合约往林纾的方向推了推,“不要讳疾忌医,有病要早治,我相信我爸不会放弃你的。” 林纾“刷”地拔开笔帽,飞快地在两张纸上都签好了自己的名字,“签吧,我没病,这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是啊,他是个大傻子,从五年前就幻想着她回来的那天。 见他认了真,罗晓谕也严肃起来:“为什么?” 林纾有点激动了:“把我像垃圾一样扔掉,头也不回地就走,难道你觉得,不该补偿我吗?” 还没等罗晓谕开口,他又说道:“我从来没有感受到你对我的爱!对,在我得知你,和我妈去世这件事之间的关系的时候,我一时真的没办法接受,我心里很乱,我把你一个人留在了客栈......” “但尽管是那样,我从来没想过,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或者,不敢想象,生活里没有你,再也见不到你,会怎么样。可你应该是不在乎,轻而易举地,就把我自己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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