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希臣望着她刻意扬起的唇角,心里很不是滋味,知道她是不愿听到同情的话,便什么也没说。 车子缓慢发动。 与上次哭过不同,明栀虽然累,整个人却异常清醒,望着窗外倒退的景色,紧绷的神经得以缓解。 到了楼下,她解开安全带,下车之前将外套拉链重新拉上。 而后试图用余光悄悄瞄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 却被抓了个正着。 她心虚地别开眼。 “怎么?”邵希臣挑眉。 “就是,有点后悔了。”明栀试图解释,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牵强,“老板,其实我不太爱哭。就是有时候比较感性,你懂吧。” 他目光若有所指地停在刚被她用完的一包抽纸上。 “……”她只当没看见,“总之今天谢谢您,再见。” 她刚下车,正要关上车门,邵希臣靠在椅背上,视线停在她脸上。 “明栀。” 她应了声。 “你以后会有只属于你的家。”邵希臣语调坚定,又重复一遍,“会有的。” 明栀愣了愣,而后反应过来,发自内心地笑:“我相信您。” - 本以为回到家,要再痛块地哭上一场,难过几天。 她却惊讶于自己全身心的放松。 是因为刚刚在车上把眼泪都流完了吗? 肚子有点饿,她图方便,直接加热了袋速食意面,边吃饭边给郑轻轻发信息,说自己已经到家了。 郑轻轻回复得也很快,解释了临时有事,正好遇见邵总。 不忘叮嘱她,明天要一起在罗沙跨年。 为了避免眼睛肿得像核桃,明栀特地用洗脸巾包着冰块冷敷在眼皮上,冰冰凉凉的触感,刚好能缓解眼皮的酸涩。 她睡了无比踏实的一晚。 久违地梦见了妈妈。 她告诉妈妈,自己要和明俊成断绝父女关系,希望她不要伤心。 妈妈很温柔地抚摸她头顶,“怎么会呢,只要栀栀开心,妈妈就高兴。” - 跨年夜的罗沙,人流量达到一年之内的顶峰。 一进场便是震耳欲聋的音乐。 郑轻轻短信告诉了她包厢号码。 到了包厢,人多得超乎明栀的想象,里面大部分是熟悉的面孔,打过招呼后,明栀在郑轻轻旁边坐下。 秦森在她对面,举了举酒杯示意。 时间还早,七点不到,大家便先唱k热场。因着年龄相仿,往往点一首歌,起码有两三个人会唱。 其中还有男女合唱。 秦森凑过来问:“明栀,你有没有听过这首歌?” 是一首较为熟悉的老歌。 “听过。” “要不要一起唱?” 这首歌是讲述友谊的,她点点头,“可以啊,只要你不怕被我带跑调就行。” 前面有很多首歌,明栀想着抽空去趟洗手间。 路过某间包厢门口时,邵希臣帮她解围的记忆浮上来。 她拿出手机,搜索给老板庆新年祝福词,找了一段诙谐有趣又不失尊敬的。 待会儿零点的时候发过去,这不把老板感动哭? 到洗手间,她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走廊里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是秦森。 “我还以为你去哪了呢。”秦森说话总是带着浅浅的笑,很有礼貌。 明栀对着他晃了晃口红:“补妆。” “喔。”秦森挠了挠后脑勺,“你、你现在方便吗?”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