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办法准确抓住。 “我来。”他接过,咔嚓一声,余光掠过毫无生气的脸,刚要张口,第一个音节还没发出声。 “您别问。”明栀声音已经有点发颤了,“我不想再在您面前哭了。” “为什么?”他问。 明栀答:“很丢人。” 她回答的口吻很冷静,像是在刻意压抑自己内心的情感,可情绪到了一个临界点,总是会爆发出来。 一直憋着,只会更糟糕。 邵希臣迟迟没有发动车子,试图用她说过的话劝解:“你不是说,哭是上帝给人类最好的礼物,用来发泄?” “对。”她回答得很快,只是一直望着车窗外,不与他对上视线,“但现在不是时候。” “那什么才是‘时候‘?” “回家一个人的时候。” 一个人吗。 邵希臣脑海里很快浮现出画面。 空旷的房间里,她一个人抱着枕头,哭得撕心裂肺,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时间仿佛静止,两个人再没有任何交流。 “您怎么不开车?” 她吸了吸鼻子,目光还停留在车窗外那颗光秃秃的树枝上,催促道,“您如果再不快点,我就要忍不住哭了。” 他沉默几秒,仍然没有发动车的意思。 “你家里的情况,我算是比较了解。”邵希臣循循善诱,“明栀,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你大可放心地告诉我。这一点儿也不丢人。” 他的语调鲜少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又带着点儿安慰,明栀难过时候最怕别人的安慰,会让她的眼窝一下子变浅。 且面对邵希臣时,委屈总会很轻易地溢出来。 尽管这不是一个好信号,可她此刻只想由着心,将刚刚在病房里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她哭得厉害,邵希臣都担心她会抽泣到晕过去,需要时不时拍拍她的背,好让气顺畅点。 “您不要劝我。”明栀抽噎道,“我知道自己心狠,可我就是不想再照顾他了。” 邵希臣反问:“我为什么要劝你?你如果心狠的话,就不会同意帮他出手术费了。” 说起来手术费,明栀犹豫几秒,又向他解释了内心的小九九。 “您明明答应了帮忙出手术费,可我想从他那里另外得到些钱,既然得不到亲人的爱,那就多争取点儿物质保障。” “我知道。”邵希臣抽几张纸递过去,又从储物盒里翻出瓶纯净水,单手拧开一齐递过去,“你只是在为自己考虑而已,这并不担心。” 大约二十分钟后,明栀情绪渐渐回落。 邵希臣提议道:“如果你咽不下这口气,我认识北城最优秀的律师团队,作为子女,他有一视同仁的义务。” “不用了。”明栀边摇头边默默擦眼泪,“我已经不稀罕了。” 说罢,纸巾被握成一团,她的声音里藏着几分落寞:“老板,其实我很羡慕她们母子,羡慕很多人。轻易就能得到亲人的爱,好像很多人都有家,可我没有。” “只是想要一个家,怎么就这么难呢。” 明栀自嘲般地笑了笑,又加了句:“幸好我独立,早就习惯一个人了。断绝父女关系也不会对我造成太大地影响,您就当听我发发牢骚。” 紧接着,她立刻停止交流,话里带着请求:“您千万别再安慰我,免得我再想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