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直接给他订了最快的航班——由于不知道傅落银什么时候谈完,加上最近戒严时期私人飞机禁飞,周衡把所有班次的回星城的头等舱都预订了一遍。 傅落银拉下遮光板,在关闭手机之前,再次看了一眼短信页面。 两天一夜,林水程没有联系他,苏瑜也没有。 林水程也就算了,说不定还在赌气,但是苏瑜也跟他玩失踪,感觉上就非常不靠谱。 傅落银落地直接往家里赶去。 两三天前那种积压的焦虑和压抑的情绪再度涌上心头,傅落银觉得浑身有些微微的发热。 星城今年下雪晚,即使已经到了冬天,天上降下来的也只是冰凉湿冷的雨水,凉气席卷上来,从脚底爬升上来,似乎能激起隐约的胃痛。 傅落银到小区时,雨已经下得很大了,瓢泼大雨连伞都挡不住,城市的底下排水系统疯狂地运行着,排水警示灯幽暗地转动闪烁着。 上次他遇到星城这么大的雨,还是两年前,楚时寒下葬的时候。 傅落银走进电梯,随手扯了一张电梯内的纸巾擦拭身上的雨水。 他走到家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后轻轻指纹解锁,啪地一声打开了门。 家里一片漆黑。 傅落银轻轻推门进去,伸手打开灯,环顾了客厅一圈。 外边的小阳台的门都关得好好的,窗明几净,傅落银一边走进来一边看,家里一切一如往常。 只是太过安静了。 傅落银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这一般不是林水程睡觉的时间,但是也不排除那只小猫咪突然改变作息时间的可能性。 傅落银轻轻走进卧室。 他一眼就看出了房里没人。 被子换了一床新的,铺上了防尘罩。傅落银走过去,伸手拉起防尘罩一角,低头看了看,随后又放了回去。 房间里带着淡淡的香气,是林水程常用的那种沐浴露的余香。 傅落银喃喃:“这人去干嘛了,怎么连这个东西都放上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胃疼隐隐有猛烈蔓延的趋势,他伸手摁了摁腹部,再度四下环视。 很快,他发现了卧室里的第一个变动:首长的猫窝不见了。 傅落银拉开衣柜门,发现衣柜被清理过了。 这个贴顶衣柜有九个非常大的置物空间,不过只有九分之一被用来放他们平常穿的衣服。他自己的衣服一般和林水程的混着放——傅落银是因为懒,不过林水程每次发现之后总是会再整理一遍,下次傅落银继续混着放。 现在衣柜里只剩下他自己的衣服了,叠得整整齐齐,常用的那几件都熨得平平整整地挂了起来。其他的空间则堆放着他们两个人没有拆过的那些衣服盒子,整整齐齐地塞满了其他空间。 傅落银眼神冷了下去。 他大步往外走出去,推开工作间的门。 他之前很少进来这里边,唯一的一次就是抱着林水程出去缠绵了。这里是林水程的工作学习的地方,他曾经许多次从这里路过,看林水程配他那个淡蓝的风暴瓶,专心致志地想事,林水程歪着脑袋偏头滴定读刻度,用他那把清淡好听的嗓子轻轻念着数字。 这小小的地方本来是用作储藏室的,林水程搬过来之后把箱子和电脑往这里一放,首长翘着尾巴过来走了一圈儿,就算是给林水程划分了私人领地,生人勿入。 这个地方变动最明显。那么多堆放起来的折叠箱全部消失了,林水程的电脑不见了,那么多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资料书没有了,垃圾桶清空后倒扣在地面上,所有的电源插板都缠好了置放在高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