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彧正心猿意马,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嗯?” 然后便沉默了。 楚彧立马扭头去看萧景姒,她皱着眉,他拉了拉她的衣袖:“怎了?阿娆,你怎么不开心,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萧景姒把云被又拉上去几分,怕他冷着,将他的手也放进被中:“以后你再这般胡来我便不理你了。” 她是在说琉璃宫大火之事。 楚彧乖乖任她摆弄,一动不动:“我没有胡来。”声音软软的,语调却很是固执。 他觉得,他一点都没有胡来,阿娆身子那么金贵,怎么能有一点点闪失,他会心疼死的。 对于诸如此类的事,楚彧是十分固执己见的。 萧景姒默了片刻,并不言语,而是取下了发间的簪子,二话不说便在手指上划一道口子,顿时便有血珠子冒出来。 楚彧怔了一下,立马抢了她的簪子:“阿娆,你做什么!” 他吼她,心疼得不得了,顾不得身上的伤,抓着她的手,含住了她的手指,轻轻地吮。 唇齿间,血腥味很浅。 放开她的手时,那指尖的伤口已经全然不见了。 “你看,愈合得很快。”她严肃认真的样子,俨然不是闹着玩,郑重其事地说,“楚彧,我受伤也没关系,以后你都不准给我挡。” 楚彧不认同,又舔了舔她的手指:“谁说没关系,会疼的。”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不顾代价,疼都不让她疼。 萧景姒撇开头,不想理他了。 她生气了,楚彧趴在床上,拉着她一起躺下,软软地喊她。 “阿娆。” “阿娆。” 她不应,也不看他的眼睛。 楚彧轻轻捏了捏她的手:“阿娆,别为了这种小事和我置气好不好?”他声音柔软,只是,态度很坚决,“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萧景姒抬起眸子:“小事?” 楚彧不吭声,在萧景姒跟前,他强势不起来。 她盯着他的眼,好似要看进他眼底深处,一双瞳子墨染一般的黑沉:“楚彧,你倒下的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了。”她说,“不是小事,是会要我命的事。” 楚彧愣了一下,心头紧了紧,像被什么用力扯了一下,有些疼,有丝丝入扣的灼热感,不知为何,阿娆不那么欢喜他时,他会心疼,如今阿娆欢喜极了他,他还是会心疼,心疼她会要了命地去欢喜。 他都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楚彧认错了:“阿娆,你别恼,我错了。”低声哄她,“你别不开心,以后我会听你的话的。” 以后啊…… 他想,他可能还是会惹她生气的,若真有以后,他怕是还会死性不改,要他眼睁睁看阿娆受伤,他的本能反应不容许。 萧景姒还是不说话,离他远些。 “阿娆,”楚彧往她怀里钻,有气无力地说,“我伤口疼。” 她不动了,怕扯到楚彧的伤口。 楚彧如愿地抱到了她,还说:“定是起了药效,有点烫,很疼。” 刚才还说不疼的,分明是苦肉计。 萧景姒完全吃这一套:“你别动。”又心疼又懊恼,“给我看看。” 然后她撑着身子,对心楚彧受伤的地方轻轻地吹气,他突然转过头,擦过她唇角,说:“你亲亲我便不疼了。” 苦肉计之后,是美人计。 萧景姒也就迟疑了一下,然后耐心地,很轻很轻地吻他。 次日,周王弑君造反、刺杀国师、逼宫诬陷等各大罪状便在朝堂上下,乃至整个凉都传得沸沸扬扬,坊间各大说书人,皆是慷慨激昂地罗列了周王条条大罪,简直罄竹难书。 早朝时,于金銮殿,众位一品大臣联名上书参了周王一本,文武百官同仇敌忾怒骂周王何其不孝,何其不忠不义不守臣礼,奏请国师大人发落这等乱臣贼子,即便是之前的周王党也一个个站出来斥责周王罪应当诛。 国师大人当着满朝大臣,下了一道旨意:周王弑君造反,为出师有名,杀右相府沈锦衍,以伐佞拨乱为由,构陷国师,兹事体大其罪可诛,赐以鸩毒,七日后行刑。 折冲将军、右相沈鸿儒与其勾结,革职流放,折冲大军编入安远将军麾下。 另,太妃陈氏助周王谋反,刺杀举事,按律当斩,念陈氏乃先帝钦封一品后妃,免其死罪,关押大牢。 刚下朝,紫湘便来回禀。 “主子,十六爷派人来传口信,凉都上下都已搜遍,并未发现陈太妃的踪影。” 萧景姒将奏折搁下,起身回星月殿,道:“让怡亲王收兵吧,御林军抓不到她的,这蛇妖我会亲自去捉。” 紫湘有所顾忌:“主子,这不妥,那蛇妖奸诈,又通邪术,不可冒险。” 萧景姒并不多言。 紫湘自知自家主子性子倔,多说无益。 “主子。”紫湘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紫湘环顾了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