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十万人的军队,生了反心。熟料阴差阳错下,这枚令牌却跟着大赫的军队进入了凤新地道,之后更是留在了那里。” 顾霜不解:“可过去了这么多年,十万人早该化成了灰,兵符又有何用?” 萧彻赞道:“好问题。这支兵马并不像普通的军队,驻扎在固定的地点。事实上,他们隐藏在民间,各自成家,将自己的秘密传给唯一的孩子。世世代代,无穷无尽。”顿了顿,“当然,也会有人会放弃。但更多的人坚持了下来。” 顾霜愣道:“那他们岂不是更像——暗卫?” 萧彻笑道:“对。他们可以做着暗卫的事,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出来,成为一名士兵。” 顾霜又靠近了他几分,小手轻轻摸着他下巴上的胡渣:“你这几日,就在查这些?” “还有别的。”他点了点她的鼻尖,眼里是模糊的笑意,“为夫不在的时候,夫人做得很好。”他几乎无须再有别的吩咐。 顾霜向上挪了挪,笑着抵着了他的鼻尖,桃花眼里浮着浅浅的绯色:“恩,谁叫我是顾霜呢?” 良久,萧彻忽然低声问道:“夫人可喜欢北方?” 马车里的坐垫柔软干净,四壁光洁,金黄的日光从车两侧的小窗里透了进来。面前的梨花木小桌上摆着端砚湖笔,宣纸徽墨。路途仍旧漫长,却不再颠簸。 顾染执笔,蘸上一尖浓郁的墨汁。正欲下笔,眉心忽然一跳,浓墨抓住时机,“啪嗒”一声自笔尖落下,在纸上渐渐凝成一个黑点。 顾染眼睫轻眨。耳边似是传来了谁的声音。 “选择在左相手里……但愿你能做出令两国都满意的选择。”耶律猛的声音里有股无言的张狂。 她眉梢微皱。 突然,安静的殿内有了细微的响动。顾染淡淡看着耶律猛。 耶律猛想了想,亦是淡淡的语气:“耶律俈,出来。” 很快,一个约只有十岁的孩子从角落慢吞吞地走了出来。那孩子的五官与耶律猛很像,尤其是那双湛蓝色的眼睛。 这让顾染想到了他的两位兄长,他们皆是随了母亲的长相。 男孩像是知道闯了祸,却没有拉下面子,当着外人讨饶的意思,微低着头平静道:“父汗。” 耶律猛扫了一眼顾染,见她收走了打量的目光,方才慢慢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男孩的语气尚算恭敬:“儿臣听说,南国的左相,是天下间唯一的女宰相,便就想看看她是什么样子。” 耶律猛语气不明:“那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 男孩安然无恙地离开。顾染倒没心思和一个小男孩计较。只是,她竟从不知晓,大赫还有一位皇子。 顾染似笑非笑地看着耶律猛:“看来克索汗最擅长藏人。” 耶律猛却收了笑意,神色板正地看着她:“因为本汗赔不起。” 顾染一愣。 耶律猛又说了些什么,她难得地记不清了。唯有一句,终日缠绕在她的耳边,挥不去抹不掉,只能生生记起。 “很快你们都会知道,耶律俈,将是本汗身下王座的唯一继承者——他会成为,大赫的汗。” ☆、不识庐山真面目(11) 太和殿。 萧彻自回京后,便未在百官面前现身过。但他一向冷肃威严,纵是多日未见,也没有人敢来询问他曾去往何处,做过什么。 或许也是因为没有人在意。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位杀伐果断的摄政王。 唯有赵廷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