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个时候对男/欢/女/爱其实还十分的懵懂,只是容玄渡的神色让她毛骨悚然。 后来进了宫,见过升平皇帝和秦碧华……还有许多人…… 虽然懂得多了,也只觉得这桩事十分的倒人胃口。 倘若不是一直保护她、引导她的殷长阑,换了一个男人,她也没有办法想象她接受这些事的样子。 容晚初就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殷长阑不知道她心里的念头,只是将她抱紧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和眼下,确认她没有再落下泪来,稍稍地放了心。 他低声道:“你怀疑容玄渡罔顾人伦,对她不轨?” 容晚初没有说话。 殷长阑知道她难以将这话说出口来。 戚氏对他的小姑娘来说,终究是个外人,这件事如今又只是个猜测,小姑娘从小的涵养也让她难能笃定地说实了这桩丑事。 殷长阑微微地顿了顿,温声道:“阿晚。” 他语气有些郑重,容晚初不由得仰起头来看他。 男人的目光笼在她身上,难得有几分严肃,她听见他沉声道:“戚氏没有向你求助,这件事你就不要去管。” “戚氏不是柳夫人,她会做她自己的决定,自己承担后果,与你没有半点相关。” 容晚初知道这个道理。 戚氏这样柔弱得像株菟丝花儿一样的妇人,和行/事明朗决绝的柳惜截然相反。 她只是……她只是……她只是看到如今的戚氏,过往的表面上结了疤的疮口就自己崩裂开了,露出里头的脓血来。 娘/亲期盼过有人来救她吗? 她或许期盼过——她吊死在容玄明回府之后的那一天,她大约也曾经向丈夫求救过,只是容玄明并没有选择她。 容晚初神色黯然。 殷长阑一颗心都绞痛了,他捧着容晚初的脸颊,在她眉间轻柔地落下亲吻,细碎的啄吻一路蔓延到眉梢。 容晚初仰着头,看着他的神色还有些茫然和脆弱,黑白分明的瞳子里头有浅浅的红痕,盈盈水意泫然欲滴。 殷长阑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了亲,那些杀意滋生的凶戾在他胸臆间冲撞着,却没有在他面上流出一星半点来,只是神色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小姑娘。 容晚初却抬起手来环过了他的肩颈,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低低地道:“我不会为她费神了。” 不知道是因为口鼻都闷着,还是别的缘故,女孩儿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闷闷的,轻声道:“七哥别为我打乱了你的部署。” 殷长阑手势温存地拍抚着她的肩背,眼睫低敛,温声道:“阿晚放心吧。” - 容玄明武功卓著,从泰安朝就备受天子的倚重,赐下的宅邸坐落于帝都风物最盛的城西,从白/虎大街北行,一整条曲曲折折的双槐巷,都临着容府的后墙底下。 容家两兄弟并没有分家,容玄明住在宅子中路的上房,一双子女容婴和容晚初早年也傍双亲居住,后来原配容大夫人柳氏过世之后,容婴就带着胞妹迁居东路,同中、西两路分割开来。 容玄明的胞弟容玄渡则在临街的西路起居。 容玄渡生于绥政六年,今年方至不惑,又是武将出身,身材颀长,体魄健壮,犹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他与乃兄容玄明并不十分酷似,容玄明容貌俊秀,气度温肃,颇有些文人萧飒之气,容玄渡却细目削唇,颊上至耳根有道细长的伤疤,不笑的时候显得有些阴鸷,挑起唇角来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