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阿讷没有挑她的称呼,就微微地笑了笑,道:“你以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青女声音小小地道:“听说夫人是侯府女,勋贵之后,野阳侯爷又一直在京外镇守,奴婢就以为夫人是一位飒爽明丽的女郎……” 阿讷唇角勾了勾,没有说话。 青女知道她是不愿意说了,就静悄悄地垂了手。 容晚初还在内室里没有出来,宫女奉上了茶点也退到了一旁,殿中只有戚夫人一个人。 她坐在椅子里,腰/肢也是直的——但这种直又与容晚初、霍皎之流十几年闺训的笔挺如松如竹不同,是柔软而温弱的,连同纤纤的肩头和颈项,让她像是一株妩媚纤细的柳,风一吹就要袅袅娜娜地摇曳起来。 堕马髻将层云似的乌发堆在了她雪白的颈边,让她微微低着头捧着茶盏的时候,也显出一种令人怜惜的脆弱气质。 围屏后头响起宫人侍女们整齐有节奏的脚步声,和沿路请安、问好声音的时候,戚夫人就将茶盏放下了,从椅子里站起身来。 容晚初在众人拥簇之下进了门。 戚夫人已经向前迎了几步,扶着膝深深地屈下/身去:“妾身叩见贵妃娘娘。” 容晚初目光微扫,看见她扑朔不歇的,蝶翅一样震颤着的眼睫。 她不由得又一次深深地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欺负了她。 如果不是知道戚氏一直是个这样的人,恐怕每个面对她的人都忍不住生出这样的自我怀疑吧。 她淡淡地道:“夫人不必如此多礼。” 没有伸手去扶。 戚夫人却像是如释重负似的,慢慢地直起了身子,一面向后退了两步,感激地道:“多谢娘娘的慈悲。” 即使是这样的动作,也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纤弱又可爱。 容晚初在府中生活时,不可避免地见过戚夫人与容玄明相处的情形——极尽的温柔和顺从,就差跪下来服侍容玄明的起居了。 大约男人都不能抗拒这样小动物一样脆弱又妩媚,全身心地依靠着自己的女郎。 至少她觉得容玄明就挺享受的。 还有容玄渡那个畜生。 想到让她心情阴翳的人和事,容晚初抿起了唇,面上不由自主地冷了下来。 戚夫人对上她的面色,眼眸一闪,就慌乱地垂下了头。 容晚初没有哄她的意趣,就在主位上落了座,淡淡地道:“夫人请坐!” 戚夫人又屈了屈膝,温顺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坐下来,一双手就又紧张地握住了茶杯。 容晚初微微地叹了口气。 如果她不主动说话,戚氏就能在这里不言不语,抱着一只茶盏,生生地陪她耗上一整日——她就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 她没有寒暄客套,开门见山地问道:“夫人从年前就求见本宫,不知道为的是什么事?” 她声音不高,戚夫人却犹然像是被她吓了一跳,手中的杯盏却被她牢牢地捂住了,没有发出细瓷磕碰的声音来,只有一双眼带了些惊惶地看了看她。 容晚初面容平和,目光沉静地看着她。 戚夫人在她的视线里慢慢地平静下来,嘴唇颤动了两下,低低地道:“都是些琐事,给娘娘添了麻烦了。” 在立屏底下侍候的阿讷不由得高高地挑了个白眼。 既然都是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