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初失笑。 她听过就算了,微微弯下腰,略抬高了声调,柔声唤了一句“琼儿”,那原本安安静静地伏在敞笼里的小白貂就扭过头,对上了容晚初的视线,一截蓬松的尾巴高高地翘了起来。 容晚初不由得笑了起来。 它还太小,阿成不允许它独自在外面行走,就折回身去将它抱了出来,递在了容晚初的手里。 小东西两只短短的前爪就牢牢地抱住了她的手腕,仿佛生怕被一不小心丢了下去似的。 小小的一团蜷在容晚初的臂上,像一捧温热的雪。 阿讷笑道:“往后娘娘的衣裳袖子岂不是穿一件坏一件。” 她突发奇想地道:“奴婢听说驯鹰的人手上都绑着皮子,奴婢也给您做一件吧。” 容晚初啼笑皆非地看了她一眼。 阿讷也知道自己是随口胡说,“嘿嘿”地笑了两声,就避开了容晚初的注视,凑到小白貂的身边逗它。 小东西性情温驯,只从第一眼就黏着容晚初一个人,这时候被阿讷小心翼翼地逗弄,也只是埋下了头不肯理会。 容晚初把它拢进怀里进了屋。 廉尚宫面上有些难色地迎了出来。 容晚初看了她一眼,道:“这是怎么了?” 廉尚宫低声道:“储秀宫那头闹起来了。许姑娘和袁姑娘当着人的面厮打起来,吕姑姑悄悄地给奴婢递了个信……” 容晚初笑道:“不敢明着来找我,就只能悄悄地探探你的口气了!” 廉尚宫也苦笑着叹了口气。 宫里关系错综复杂,她和暂司储秀宫庶务的吕氏,昔年也曾有一点香火之情。 吕氏前头让贵妃娘娘生了不虞,虽然并没有受到什么责罚,但大约心里总是发虚,这回出了事,怕容晚初对她再生不满,却更因此畏首畏尾、束手束脚的,本来该光明正大通报、处置的事,非要见不得人似的,暗地里辗转托求到她这里来。 偏偏贵妃娘娘行/事是个大开大合的,行惯了“阳谋”,同这些个妇人之间的小手段看不到一处去。 也无怪瞧她不上。 廉尚宫叹息了一回,自己也不敢多劝。 容晚初却吩咐道:“备车,本宫往储秀宫走一趟。” 想了一想,又补充道:“把辛柳带上。” 阿敏不由得道:“娘娘,奴婢代您走一趟,把那起子人申斥一遍也就罢了,何必劳动了您。” 容晚初伸出手指,在貂儿眼前晃了一圈,小东西就奶声奶气地叫着,把一截指尖浅浅衔进了嘴里。 它还没有长牙,叼着指头时也没有啮咬的迹象,容晚初依旧不敢让它咬得太久,很快就收了回来,引得它重新“叽叽吱吱”地叫了起来,雪白的尾巴垂落下去,盘在了她的小臂上。 容晚初低着头逗了一回貂儿,反而被它逗得笑容满面,就笑吟吟地道:“恰好本宫也有事要交代给她们知道,倒也不必拖了。” - 储秀宫的正殿里,气氛紧绷绷的。 许氏和袁沛娘原本顽得亲密,这样突然厮打起来,宫里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一处亲/亲热热玩耍的女孩儿们都有些不知所措,或远远地站开,或踌躇着不知道往哪一边去,索性避到一旁,只有三、两个还各自地陪在两人身边,在厅堂左右泾渭分明地坐开了。 吕尚宫也有些头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