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使得。” 甄二夫人被宫人扶着起了身,笑容满面地同容晚初契阔。 容、甄两家都是门第相若,从前也颇有见面,彼此总能找出些话来,加上甄二夫人有心放低了姿态,两下里说了几句闲话,虽然都不痛不痒的,面上却极尽和乐融融。 到一盏茶冷了,两壁的宫人却都垂着手,恭恭敬敬地侍立着,并没有人上来换过茶水,甄二夫人就站起了身,笑道:“叨扰了娘娘这半日,臣妇就不多打搅了。” 容晚初并没有挽留,笑着叫了“廉姑姑”:“替我送了甄夫人和贤妃娘娘。” 甄氏母女携着手上了回程的辇车。 甄二夫人一上车,就靠着围子闭上了眼,神色微微有些凝重。 甄漪澜将她的表情收在眼底,垂了眸子无声地笑了笑。 车上说话不便,下车进了宫门,屏退了侍女,甄二夫人就神色冷峻地问道:“容贵妃一直如此?” 甄漪澜笑了一笑,反问道:“娘说的如此,又是如哪一个‘此’呢?” 她这副模样,让甄二夫人一口气堵在了喉间,含/着怒意看了她一眼。 甄漪澜就握住了她的手臂,低声道:“娘不在宫里,只知道外头传的话,不知道这里头的实际。可是我就在这宫里,却也只知道宫里传的话罢了。” “你大伯父回来之后,直说‘容景升养了个好女儿’,你爹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还是你姨妈私下里同我说,说是宫里头,如今太后娘娘都退了一射之地,把宫权都交在了贵妃的手里。” 甄二夫人被她挽着臂服了一回软,就忍不住生出些疲惫来,道:“原本不是说皇帝宠幸一个姓秦的贱婢?是不是你……?” 她做母亲,是最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就抬起眼来看住了她。 “那姓秦的,骨头都不知道凉到哪里去了,原是因弑君作乱起的,同我全不曾有过相干。”甄漪澜垂着眼,慢慢地道:“这话您往后也不要提了。” 这话就有些忌讳,甄二夫人也不再问,就叹了口气,道:“贵妃在家里的时候,我瞧着也不是个会讨好人的,没想到进了宫里来,倒是都同从前不一样了。” “这宫里头形形色/色的。”甄漪澜却笑了笑,道:“您看着贵妃是不一样了,我看着,却唯有贵妃还是那个样儿。” 她道:“我也不知道皇帝有什么好处,偏偏就迷住了她,只是瞧着当真是极宠爱的。” 就把前头见过的情形都说给了甄二夫人听。 甄二夫人道:“我听你大伯父的意思,皇帝同从前却是很不一样了。” 她说到这个话,就将声音压到了极低,道:“我不过是听你大伯父漏出一点子来,想是从前极懂事的,如今因着赵王爷那个事,就显出不是那个模样了,你大伯父心里头,正不知道怎么想呢……” 甄漪澜心里霍然一跳。 她厉声道:“快住口。” 甄二夫人被她这样一喝,也自知失言,就讪讪地闭上了嘴。 甄漪澜站起身来,在房间四地里都转了一圈,房中静静的,所有服侍的宫人都早早被屏退出去了。 她回过头来,叹了口气,道:“这可是在宫里。” 甄二夫人面上也显出郁色来,低声道:“这话憋在我心里,你爹那个样儿,我竟连睡觉都警醒着,只怕梦里说出了口。只能同你说一说,偏你又进来这个地方。” 甄漪澜心中一软,一时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她沉默了半晌,还是把话题扯开了,道:“如今贵妃掌着这宫里,太后娘娘身边的人短了依仗,规矩倒比从前简洁些,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