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产自沈家在阿尔萨斯的酒庄,得过大奖,并不外销。公司每年给重要客户送礼,就包括一箱美酒。 “中国人真是喜欢买法国酒庄。”任勤勤笑,“法国的酒庄都要被中国人买绝种了。” “顺便教你品酒吧。”沈铎又要开始授课。 “改天再请教吧。”任勤勤有气无力,“现在就让我安心地喝完这杯无糖可乐吧!” 沈铎的目光隔着桌子望过来,柔软地几乎像是在怜爱她。 一顿饱餐后,任勤勤浑身酸乏,洗完澡后趴在床上像一个橡皮人。 “任小姐,你要是太累了,可以去蒸个桑拿。”女管家很贴心地建议。 沈家这行宫低调奢华,一应俱全,配置有一个非常拉风的桑拿房。 桑拿房位于后院的山坡上,有一整面玻璃墙,可以眺望到峡谷对面的雪山和松林,是一处黄金观景点。 任勤勤来的第一天就参观过这个桑拿房,却还没有享受过。 于是,她爬了起来,裹着浴巾,乐滋滋地推开了桑拿房的门。 沈铎也只裹着一条浴巾,正坐在桑拿房的落地窗边,闻声转过头来。 * 任勤勤的脸颊烧得比桑拿房里的石头还烫,忙不迭退出去。 “跑什么?”沈铎出声。 任勤勤被定在门口,压根儿不敢把脸转过去。 “我……我不知道你在。那你慢慢蒸着,我改天再来。” “等等。”沈铎起身,“你来吧。我让你。” “不,不,不!”任勤勤连忙摆手,“哪里有把主人家赶走,自己享受的?你先蒸吧。等你蒸好了叫我。” “什么叫我蒸好了叫你?”沈铎已经走到了任勤勤的跟前,“我是大闸蟹吗?” 这么尴尬的情形,任勤勤却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 “那要不……”一个胆大包天的念头跃入脑中,任勤勤斗着胆问,“一起蒸?” 沈铎一时没有啃声。 任勤勤小心翼翼打量。他好像并没有很不情愿的样子。 任勤勤的心思像开春的苗,顶破了冻土,在温暖的空气里摇曳起来。 她补充了一句:“这屋子这么大,一个人蒸也怪无聊的。两个人一起蒸,也可以省点柴。” 这是真把自己当成一只大闸蟹了。 沈铎一声嗤笑,后退了一步:“进来吧。” * 水浇在滚烫的石头上,滋一声,腾起一团团白雾。 窗外的天空已黑透,可是雪山折射着微弱的星光,像一群匍匐在大地上的雪白巨兽。 山谷里的灯光星星点点,橙黄和幽蓝交织,映得雪夜晶莹华美。 沈铎和任勤勤各坐在落地窗的一边。 沈铎望着窗外夜色,任勤勤则在偷偷打量他。 这男人的侧面轮廓硬朗,有着一副锋利如刃的感觉。可此时的他,眉头舒展,并不给人攻击感,反而让人想靠近他。 室内的暖气蒸得两人都冒了细密的汗,如涂抹了一层油。 沈铎宽阔的肩背充满了力量,哪怕只是看着,都能感受到一股安全感。 而比起去年这个时候,沈铎的身型更加坚实健美,明显有着重练胸肌。他只是随意坐着,那一股男性的浑厚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一阵阵心悸。 学校里长得不错的男生并不少。任勤勤这样的白富美,怎么可能没有几个追求者。 大学同学们多半青涩细瘦,脸上痘印未消。难得有身上气味清爽的,多半也不是直男。有个研究生学长年纪和沈铎差不多,却已是一脸社会人士的油光。 每遇到一个看得顺眼的男生,任勤勤就忍不住拿他和沈铎比较。 她也知道这么比是不公平的。沈铎的优越是自出生起就用顶级资源培育出来的。可是她总是不受控制。 曾经见过怒海惊涛的人,怎么会将江湖里那点波澜放在眼里呢? 沈铎忽然把脸转了过来,对上任勤勤来不及收回去的目光。 * 任勤勤好似被抽了一鞭子,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 “你今天真的很不对劲。”沈铎蹙眉,“到底怎么了?” 任勤勤哪里敢说我突然领悟了你的盛世美颜,正一边舔一边掉哈喇子。 “我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她讪笑,“是你多心了!”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沈铎起身,走了过来,“有什么事就说。不要等到我自己发现。” 我的天爷! 任勤勤的视线水平处就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