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正大门接我。”沈铎说,“陪我走过去?” 他们沿着原路返回,穿过校园,朝着北大门而去。 这一路上,任勤勤安静了许多。倒是沈铎和她说了些家里的情况。 “你也不住宜园了?” “住城里的公寓,上下班都要方便很多。”沈铎说。 “也是。”任勤勤叹,“一个人住那么大一栋房子,空荡荡的。就算闹鬼了,都喊不到人来陪伴。” 沈铎又想弹这丫头的脑袋:“这屋子翻修后,在里面死过的人,只有我亲爹。哪里有人会怕自己父母的鬼魂的?” 任勤勤挠头笑。 沈铎又说:“对了,你妈现在做点小生意,我已经安排人去协助她了。” “我妈这样闲着不是个办法,确实该找点事做。”任勤勤说,“就怕她亏钱,给你造成负担。” “我的人会看着的。”沈铎说,“英姐是个很知道分寸的人,不会急功近利,做事很稳的。你不用担心。” “当然不会。”任勤勤以肩膀轻撞了沈铎一下,“天塌下来都有我们多多哥扛着。你就是我们家顶梁柱,是定海神针,是头顶的大树,是背后的一座大山。” “巧言令色。” 沈铎的手痒了半日了,此刻终于没忍住,在女孩的头顶轻轻地薅了一把。 北大门内的国旗广场上,摆着义卖摊,游人如织,很是热闹。 “哎,沈铎你看这个!”任勤勤在一个卖饰品的摊子上发现有趣的东西。 那是三件一套的胸针,分别是大树,小树,和幼苗。金色的合金胸针,嵌着绿玻璃,造型颇别致。 “正适合我们呢!”任勤勤拿着大树胸针在沈铎的衣领上比了一下,“多多哥是大树,勤勤妹是小树,恳恳弟是幼苗。我们三兄妹就是枝繁叶茂的一家人!” 女孩笑得灿若骄阳。沈铎没法拒绝这样的笑容。 “三兄妹呀……”他感叹着,掏钱包。 “我来买。”任勤勤按住了他的手,“都说了今天我是东道主,由我掏腰包。” 她将大树和幼苗两枚胸针装在塑料袋里,交到沈铎手上,自己则将小树胸针别在了那枚羽毛胸针旁边。 两枚胸针,一枚是价值数十万的钻石胸针,一枚不过几块钱。可阳光对它们一视同仁,不分贵贱,照得闪闪发光。 小杨和车都已等在大门外,见沈铎他们走近了,拉开了车门。 沈铎却又停下了脚步,转头问任勤勤:“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还有十天左右。”任勤勤说,“下周就开始期末考试了。” 沈铎点了点头:“先专心复习吧。我可是要检查你的成绩单的。” “放心吧。”任勤勤仰着脸笑,“还有,今天……很高兴能看到你。人生中这么重要的日子,很高兴能有你在一旁见证。” 沈铎的手又忍不住抬了起来,想摸一摸少女花瓣似的脸,却是中途转了个方向,揣进了口袋里。 “你今后,这样的日子还多得是。” “可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总是不同的。”任勤勤仰望着沈铎,目光真诚。 “沈铎,你今天能特地赶过来,我真的很开心!” 冬日正午的阳光如层层叠叠的金色纱帐,自高空垂落在两人身上。 隔着那层薄薄的光,彼此的面孔看上去都那么朦胧且美好,像一副印象派的油画。 车驶上公路,很快就消失在车流之中。 转过身,冯燕妮一张奸笑着的脸霸占住任勤勤的全部视线。 任勤勤:“……” * 冯燕妮说:“任勤勤,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别不信邪。” “我真没什么可以坦白的。”任勤勤有气无力地吸着珍珠奶茶,“你把这种钻研八卦的精力放在背单词上,就不愁过不了四级了。” “你少岔开话题。”冯燕妮把手机当惊堂木拍,“我从机电大楼的门口就看到你们了,跟了你们一路。你们俩亲亲热热、打情骂俏的,谁都没有发现我。你望着那个车屁股,就像朱丽叶望着罗密欧。” “没见过你这么理直气壮的跟踪狂。”任勤勤啧啧摇头,“再说你不是站在我背后么,怎么看得到我脸上的表情?” 冯燕妮答不上来了。 任勤勤继续喝奶茶。 就听冯燕妮小心翼翼地问:“勤勤呀,沈铎他……是你的长腿叔叔吗?”(注) 任勤勤噗地吐出一颗珍珠。 “冯燕妮,你脑子里除了黄色废料,就没点其他东西了?” “这怎么算黄色?”冯燕妮一本正经道,“你别污蔑我童年的男神。长腿叔叔可是个正派的绅士。可你不觉得沈铎和他很像吗?一样资助你,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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