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点了些素雅的仿古灯笼挂在后院,一家人饭后在院子里溜达,也当过节了。 任勤勤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慢悠悠地摇着,看王英抱着小沈钧逗着腿子玩。 沈铎走了过来。 任勤勤直觉他有话和自己说,便朝一旁挪了一下。沈铎果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明天就开学了?” “是啊。”任勤勤点头,又试探着问,“一切都还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沈铎双手架在椅背上,翘着长腿,脚在地上一蹬,秋千就摇了起来。 任勤勤便把双腿盘了起来,随着秋千摇晃。 南方就是这样,春节一过,天气回暖得很明显,湿答答的南风已初显功力。 夜凉而不冷。两人在夜色灯影下一摇一晃的,闹中取静,好半晌没有交谈,却又都觉得这种悠然的相处十分自在。 似乎从刀光剑影和惊涛骇浪里摸爬滚打了一遭后,两人之间多了一种默契,它将沈铎的乖僻和任勤勤的圆滑奇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沈铎的臭脾气总有任勤勤稳妥地接着,任勤勤的傻大胆也总能被沈铎兜住。他们彼此都有了包容对方性格尖角的耐心,像两块拼图互嵌在了一起,稳妥牢固。 “等到下个月,如果你妈想搬去她自己的房子,可以让惠姨安排了。”沈铎说。 “哦?我会和我妈说一声的。”任勤勤一愣后明白过来,沈铎并不是赶人,而是暗示她现在风波已平息,他们居住在外面也很安全。 再说,王英住在宜园从长远看确实不合适,搬出去大家都会自在点。 “想好念什么专业了吗?”沈铎又问。 任勤勤说:“有点想学医。也不一定是临床,制药也行。只要是能治病救人的专业,都有点兴趣。但也没最终定下来。” 沈铎终于抬眼望过来,挺有兴趣的样子:“怎么想的?” 任勤勤说:“人生在世几十年,存在感实在太微弱了。我觉得难得来世间一遭,总想留下点什么来。以前只想赚钱,现在我没有后顾之忧,就可以追求点更高层次的东西了。搞搞科研,最好是能参与到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大发明中……你别笑,我做一颗螺丝钉的资格总是有的。你又知道我能有什么成就呢?几天前,你也没想我会阴差阳错救你一命呀。” 沈铎咳了咳:“也是。仓廪实而知礼节,你总算往上迈了一个台阶了。行吧,好好念书。你的学费是沈家包圆了的。我也想看看,能供你读到什么时候。” 沈铎趁着秋千往后荡去的时候跳了下来,大摇大摆地走了。 赏完了灯,任勤勤回房休息,就见书桌上放了一个纸盒,和一个红色绒布袋。 纸盒上印着巴宝莉的骑士骏马图,里面装着半打花色不同的丝巾,码得整整齐齐。显然是沈铎赔给任勤勤的。 任勤勤笑了,心跳加快,又把绒布袋拿了起来。 袋子沉甸甸的,任勤勤把它倒过来一抖,一块金条咚地一声落在桌子上。 这……沈铎又补了一根大金条给她? 任勤勤捧着金条跳到床上打了两个滚,mua地亲了好几口,又和金条拍了一张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合影,给沈铎发了过去。 “情谊胜千金,谢多多哥重赏。以后但凡有用得着小人的,请尽管吩咐!o(≧v≦)o~~” 沈铎竟然还真的回了一条:“你省省吧。” 任勤勤好一阵大笑。 * 次日,任勤勤站在杏外的门口,看着同学们天真无忧的笑脸,更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今日的任勤勤已非昨日。刀光剑影、生死争锋的洗礼,让她清楚看到了一个广阔无垠的天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