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燕妮灌输了一肚子有关徐明廷的八卦资料,睡前该背的单词都没来得及背。 熄灯后的校园就像沉入了月光下的湖底。 任勤勤躺在陌生的床上,只觉得今天真是漫长。回想起昨天这个时候,自己正在挨那个二郎神的白眼。 沈家那与世隔绝的宜园,母亲和没出世的小弟弟,挨日子的沈老先生,都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故事了。 寂静之中,她耳边忽然又响起了那一道温润清澈的男声。 “同学,这里有人坐吗?” 任勤勤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拉起薄被,遮住了滚烫的脸。 * 可世上的事总是这样,苦求的总是得不到,但是怕啥就给你来啥。 任勤勤最怕自己在这关键的最后一年碰到个勾人的小妖精,毁了她修炼十二年的道行,结果她就一头撞在了徐明廷的手中。 杏外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放暑假学校没什么人,只有一群高三狗在补课,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机率无形中就增大了很多。 比如次日一早,任勤勤走进数学a班的教室,第一眼就看到徐明廷自带聚光灯特效地坐在窗边。 吓! 昨天怎么没有看到他? “徐明廷不是所有课都来上的。人家有名师家教。”赵书雅翩翩然地越过任勤勤,走向自己的座位。她也是a班生。 好几个男生围住了赵书雅。 “书雅,昨天的卷子借我看看呗?” “书雅,下午有篮球社选拔赛,你来不来看?” 赵书雅应对十分熟练,不冷不热,不远不近,每个男生都觉得自己得了她的青睐。 任勤勤摸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巧得很,就在徐明廷的斜后方。 任勤勤遥望着徐明廷的后脑和半侧脸颊,觉得这人怎么连个后脑勺都那么好看。 真特么邪门了! “我看你这花痴程度,就要成为第二个燕妮了。”孙思恬打趣。她也是a班生,就坐在任勤勤隔壁。 “哪能呢?”任勤勤讪笑,“我刚来,对什么都好奇罢了。这么多卷子还不够我做的吗,哪里有工夫……咦?” 任勤勤的手在文具袋里摸了摸,没有找到那支蒂凡尼银笔。 “怎么啦?” “我那支笔好像不见了。”任勤勤嘀咕。 丢一支笔不算什么,可这支笔要是价值上千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任勤勤这种穷孩子,活了快十八岁,还第一次摸到这么大一块银子呢。转眼就弄丢了,可要肉疼死她。 孙思恬比任勤勤本人还紧张,立刻问:“什么时候不见的?你最后一次用它是什么时候?” “就昨晚。”任勤勤一个劲翻箱倒柜,“我记得是放进文具袋里的……” “哎呀,是不是有人拿了?”孙思恬急道,“这笔好贵呢!” 这头动静大了些,周围的同学纷纷侧目。连徐明廷也被惊动了,朝任勤勤这边望了一眼。 那清波一样的目光,让任勤勤的脑子瞬间冷静了下来。 “没事儿!”她反过来安慰孙思恬,“我的东西向来没个收拾,肯定是给我乱塞在别的地方了。应该丢不了的。” 她任勤勤才刚入校一两天,接触的人五根指头都能数得清。现在要说自己掉了东西,不就是把这几个人全当成嫌疑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