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他唇角勾出一丝冷笑,“简直是胆大包天,这么多年孤将最好的最高的位置都给了段氏,他却是真以为自己多么了不得,这就要爬到孤的头上了,不过不曾册立垣儿为世子!” 说着说着怒气又起,孙岑一脸的欲言又止想要劝阻的表情,可却只是表情却未说话,凤钦便又捏紧了她的手道,“今日孤只是说延后册立世子,还未说一定不册立世子,若来日孤寻回了朝暮真的不册立垣儿了他段祺莫不是要起兵造反不成!” 说着便是一连串的咳嗽,孙岑面色大变,“王上息怒王上息怒……” 一边说着话一边轻抚凤钦的胸口,又道,“王上生气妾身明白,妾身最明白,可是王上的身子要紧,可万万莫要因为别人伤了自己身子,王上,妾身给您倒茶来。” 凤钦咳了几声面上一片涨红,孙岑连忙拿过一个大迎枕放在他身后,又转身去倒了一杯润嗓的温茶递上来,凤钦接在手中喝了两口,嗓子虽然润了,这口气却怎么都有些不畅,一时间胸闷气短竟然又有些晕眩之势,孙岑关切的看着他,“王上,可要叫御医来?” 凤钦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面上一派强自镇定,他竟然这么容易就晕倒了,眼下这感觉如此难受煎熬,瞬间让他生出一种真的老了的感觉,不仅身体老了,心也老了,而在别人心中他只怕也是一个老废物了,不然段祺怎么敢如此放肆?! 孙芩握着他的手,不停地在他背后轻抚,凤钦梗着一股气不说话,心中一边回忆着这几日的事端一边等着这股子眩晕过去,想到这几日,他心底的怒意怎么都平复不下去,禁足段凌烟他可以不算在内,可段锦衣和段祺却是实打实的让他生气,除了生气,凤钦心底还有两分骑虎难下的惶然,段祺仗着段氏的大军才敢如此放肆,那他偏偏就不让他如愿,你既然奏请换防,我便准了你,想到段祺面上一定会出现的错愕,凤钦心底不由一阵快意,可快意之后,他却又是一阵茫然,他并非个昏庸君王,南边对于蜀国的重要性他知道的最清楚,他虽然准了段祺的奏请,可接下来南边的重担要交到谁的手上?! 又生气又茫然,凤钦只觉得这个王做的憋屈无比,事情到了这个关头,他竟然想不出一个人选来取代段氏,是他从前太过纵容段氏了吗?竟然让段氏独大到了这等程度,凤钦一阵心惊,额头上的冷汗便不住的溢出,孙岑一边为他顺气一边为他擦汗,那紧张忙乱的样子就好像在照顾一个瘫痪在床奄奄一息的垂暮老者。 他这是真的老了吗?凤钦心中一慌生出满满的不甘心。 是男人更是君王,凤钦怎会服老,更不会任由臣下骑到自己头上来,愤怒惶然之后,他倒是忽然之间镇定了下来,他先一把按住孙岑为他擦汗的手,而后目光沉凝的看向了孙岑,孙岑看着凤钦这模样只以为他怎么了,万分紧张的唤了一声,“王上,您……” 凤钦握着孙岑的手微微收紧,“没事,孤没事。” 孙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王上一直在出汗呢,若是觉得不适王上一定要说啊,御医说虽然只是急怒攻心,可王上的身子到底没有往常好了。” 凤钦眼皮一跳,“孤只是在想南边的事该如何解决。” 听到他说起了政事孙岑面色也是一肃,随之叹口气,“那会子妾身也觉得段大将军委实过分了,才说了句‘他不以为王上不会让他换防王上就偏叫他知道厉害’的话来,可现在想想,妾身到底还是不懂事了,王上眼下的确陷入困境,妾身委实不该多嘴。” 孙岑说的十分内疚,凤钦摇了摇头,“这是孤的决定,与你何干?” 彼时朝夕等人刚刚离开,正是义愤填膺之时,孙岑不由的随口应和了两句,凤钦本就心中气愤不愿让段祺如愿,听到她这话自然更为笃定,于是当时就让王庆写了谕旨,然而他到底是君王,这等决定做下也并非没有想到会有这等为难处境,又怎会怪一个女人。 孙岑闻言神色微松,却还是愁道,“放眼朝中,实在无人可比段氏。” 凤钦当然深知这一点,就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棘手,整个朝中没有人的实力能比得上段氏,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再怎么样他也不能收回谕旨让段氏再去南边守着,满朝上下,难道就真的找不出一个人来接替段氏的位子吗?老氏族就这几家,老将们也大都卸甲多年,而那些小辈们他却又不放心,若不看氏族,寒门出身的却无位高权重足以掌军的。 南边是蜀国的重中之重,凤钦即便是一国之君此事也并非他一人能定下来的,想到满朝上下都是段氏的门生而几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