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虎狼

第73节


弟的意思很好。”
  “不但要对百姓讲,我们自己的地方官也要信奉夏学,提供给饥民食物,赡养孤老是我们闯营不容推辞的责任。”
  如果能成功的话,孙可望相信对扫清明廷在河南的残余号召力大有好处:“我觉得可以,我会安排发这样的告示的。”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不能说这本书是夏批社会合约述。”许平担心这样会给夏完淳惹来麻烦,虽然狂生到处都是,但是著作成为叛军服膺的学说,估计还是太过耸人听闻:“就说是我许平批的社会合约述好了,明眼人一看便知,不会有算夏生的名气;此外,给官府一个借口,他们估计也懒得搭理一个狂生。”
  自古以来,虽然儒学一直强调仁爱是应该的,是统治者必须拥有的品德,不过对百姓的回报,仍始终被视为意外的恩赐。无论是明君、还是清官,无论是申冤、还是赈灾,都会被视为超出义务范畴的善行,而受益者,也往往会对朝廷的给予感激涕零。
  在黄石来到的这个时空,孔子诞生两千两百年整,归德府闯营政权首次承认赈济灾民、赡养孤老是政权义不容辞的责任。是政府相对于治下百姓纳粮、纳银义务的对等义务。在穿越者影响的这个时空里,所有以归德闯营这个宣示为诞生标志,有关国民社会福利的法律,以及它们的衍生法、修正案,被统称为“归德法”;这个宣示被称为归德宣示或孙可望宣示。
  从归德宣示开始,夏学——由穿越者带来这个世界的舶来品、由夏完淳经手进行本土化改造的新儒学分支,在近卫营——同样由穿越者带来、由许平经手进行本土化改造的军队的刺刀保护下,开始登上政治舞台,进行治国实践。
  ……
  为什么忤逆是堪比叛国的大罪?为什么我们可以自称礼仪之邦、仁爱之乡?为什么我们会有归德法?因为我们是儒学统治的国家,是圣人的故乡!
  今天在座的诸君,要决定悬壶修改案的命运。如果悬壶案不能通过,那归德法就不会完整,这同样是关乎百姓的性命。这个修改案的逻辑和本质,和令人敬仰的陕王殿下几十年前的归德宣示如出一辙。活命、不仅仅需要吃饭、也需要治病。
  我承认这会花去一大笔银子,但会拯救无数的性命,我们可以和中国的百姓交代:你们的银子没有被浪费,它们被用来拯救了成千上万的性命,是我们的邻人、我们的兄弟姐妹的性命,如果有一天你不幸遭遇贫寒,它还可能会救你的命,如果你的子孙遇到这样的不幸,它还会救你的子子孙孙。只要我们的国家还存在,悬壶修改案就会一如既往地保佑我们的子孙。
  见死不救,对我们中华的男人来说,这是比浪荡败家子还要令人厌恶;对女子来说,这比放x荡不贞还要遭人唾弃。我们是儒学统治的国家啊,无论是泰西列国、还是南洋盟邦,当他们听说一个人是来自中华时,就会肃然起敬:啊,这一定是位善良君子,因为他来自一个充满仁爱的国度。今天,我们站在这里,可以评判暴秦的劣迹,可总有一天,我们这些人也要成为古人,去交给我们的后人评判。如果悬壶修改案今天不能通过,那千秋万世之后,我们的后人又该如何评价齐王朝,如何评价今天在座的诸君?难道齐王朝是见死不救的王朝,在座的诸位国卿都是见死不救的禽兽吗?我们还敢自称是圣人的同乡吗?海外的诸邦又会如何看待一个见死不救却自称仁爱的国家?这尊敬并不是我们赢得的,但难道我们就可以因此毫不珍惜吗?
  ——摘自李大夫在国卿院为决定是否应该向穷人提供医疗福利而举行的辩论中的发言。
  辩论前,因为巨额的开支预算,二百位国卿中有一百六十人公开表示反对,其中半数表示即使大大缩减开支也绝不会同意由国家出钱给人付医药费——这前所未有的想法实在太荒唐了。
  第十八节 新政
  归德府,永城
  官道上升腾着滚滚的烟尘,一支军队正向东渐渐远离永城而去,领头的一名旗手打着面写着“郁”字的大旗,这个士兵满面愁容,频频回头望顾,因为分心所以手中的旗帜也打着歪歪斜斜的。不过并没有人因此责怪他,这整支军队有愁眉苦脸,队伍中一片死气沉沉。
  看着已经逃散大半的军队,想到因为匆忙离开而丢弃的辎重,一个军官咬咬牙,策马赶到郁董身边,小声道:“大帅,要不我们去向永城借点银子吧?”
  默默赶路的郁董缓缓摇头。
  那个军官发急道:“大帅,我们便是不要,也便宜了许贼!”
  “许平是直隶人,我是土生土长的开封人,在河南有些事他能做,我不能做。”郁董绑架、欺骗老乡从军,贪污军饷,欺骗上官,出卖友军,诸如鲁军朱元宏之流做过的坏事他郁董也几乎一样没有落下过。但是郁董有一个底线,就是不洗河南的城市:“再说,许平的名声还是不错的,他手下也多是河南人,不会祸害百姓的。”
  又走了一段路,排头的士兵赶来报告,已经看见了立在河南和南直隶交界线上的石碑,再往前便是南京属地了。
  郁董停下马,身边只剩下千多死心塌地的老弟兄了,不少人仍回首西望,有几个眼中还带着泪花。
  “以前,我一直安慰自己,归德府也是河南,我离家乡不远。”郁董跳下马,走到路边弯下腰,脱下头盔放在地上。郁董双手用力地从路边田地里挖起M.WeDalIAN.coM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页 虎狼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