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平眼睛一眯,就看到刚才那个临时工已经屁颠屁颠跑过去,要求帮何信搬第二窑的瓷胎。 他抚额对另一人说:“看到没,人家这才是干实事的料啊。” 那个临时工怒骂一声:“不要脸。” 不过下一秒这货也奔过去,守住第三窑的瓷胎,厚着脸皮宣布:“何主任,这一窑我包了,你还有什么事随便使唤。” 谁知道,马平平一脸正色走过去,将一架子的景泰蓝抱起来走人。 “马师兄,你这是……” 马平平立刻堆着笑:“我再开一个炉子,没事,很简单的事情,本来今天也要开第二个炉子的。” 这权利只有马平平有,临时工气得牙根痒痒,只好守住第四窑,这回说什么也不让了。 等待开炉的时候,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有讲师助教硕士生、有毕业了准备考研的廉价劳力,也有已经算实习的本科生。 他们一进来就被那一架子精美绝伦的孔雀绿瓷器所惊呆。 惊到呆滞。 惊到口水直流。 惊到恨不得扑上来抱走一件。 有两个年近三十的助教,待会还要去带班级呢,所以抢先一步占据两个方位,用放大镜在查看。 “有没有异常窑变?” “没有啊?这些白点应该是常见的,非常像雪花,很均匀的分部在底层啊,这就是最标准的孔雀绿。” “这一件是彩绘的笔筒,像不像邢窑赫釉彩绘?” “真像啊,这釉料有多厚,是怎么弄上去的……我为什么没早点来啊?” “就是,我悔死了,早上送女朋友去上课,还耽误了一会吃包子……哎!” 这两位都是马平平的师兄,不过在研究室地位比马平平低一些,马平平面带得色地就过来了:“两位师兄,这第一窑的温度控制都是我调整的,效果不错吧?” 说的好像这些瓷器都是他亲手做的一样。 两位助教直接选择不理他。 马平平只好闷闷不乐的继续去催促临时工干活,至于他自己是没心情做其他事了,只想守着两个窑炉。 何信趁机问问他研究室的资金和日常问题。 马平平掰着臭烘烘的手指,“我们这边科研经费是半年一付,现在是五月底,我们为了赶进度,做了一千三百多组实验,每一批次的平均成本在三百六十元左右,加上工资、水电、日常费用,你自己算算一期一百万经费的话还能剩下?这都追加第三期了。” 何信一惊,还真是经费紧张。 “那如果这些事情都由研究所管,或者院校直管,能行得通吗? 马平平也陷入了沉思:“这些事情最好和刘教授沟通下。” 何信正要点头,有人大叫:“到时间了!” 马平平就好像巨型的兔子,嗖的就窜了出去。 第二窑和第三窑几乎是同时结束的。 马平平发现蹲在炉口目镜处有个人影,过去就差点伸腿:“看什么看?” 不过那人回头,直接把马平平吓尿了。 不是刘正奇教授还能有谁? 第二炉的瓷器很快被嫌弃了,第三炉的景泰蓝才成了宠儿。 完美无瑕! 精美绝伦! 所有的形容词都被拿来用也,无法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