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翠花一向是生龙活虎,祸害别人贼起劲儿的样子。像这突然惨叫连连,血流不止得样子还是第一次。 周大妮儿随着周老太太进到二房,看见她娘躺在满是鲜血的床上,脸色惨白带青,睁着一双眼睛使劲儿的喘气挣扎,像即将要死了的模样。心里顿时惶惶不安,害怕极了。 她娘生她妹妹的时候只是痛了两三个小时,没流啥血就出来了。怎么这次生产这么凶险?明明她娘还活着,怎么看起来像前几年家里的太爷爷,死去时候的样子? 太爷爷是因病死的。死的时候一直哭喊咳嗽,叫的让人心里毛骨悚然。而后因为日子不好,不适合下葬。太爷爷的尸体停放在屋里好几日,又恰逢炎热夏日。太爷爷的尸体很快腐烂长满尸斑,臭得令人作呕。家里人这才不得不把他装进棺材给埋了。 当时大妮儿因为好奇,偷偷掀开了盖住太爷爷尸体的白布,看到太爷爷那张大眼睛,脸上全是尸斑,死不瞑目,还有几条蛆虫在脸上涌动的场景。 当即就把她吓晕过去,而后此事就成了她的童年阴影,每每想起来都是噩梦。 如今看到她娘和太爷爷神似的样子,周大妮儿吓的面无人色,惨叫一声“我不敢!”扭头跑出房门,不知道躲哪去了。 “一帮怂蛋!平时的横劲儿都去哪了?真遇着事儿,屁都不敢崩一个!老周家的米都喂狗吃了!”连续被人放鸽子,周老太太火大的很,瞅着周燕扒在堂屋门口向这边张望,想也不想向她招手:“燕丫头过来,帮奶奶搭把手。” “好嘞!”周燕早就想见识一下,没有现代各种完善医疗条件的五十代女人,是怎么生孩子的。一听周老太太召唤,忙屁颠屁颠的跑去二房。 进了屋,瞧见床上周翠花的惨样,周燕也没觉得奇怪,反而突发奇想的对周老太太说:“奶,您和大伯母一起摁着二伯母吧,您年纪大了,手难免会抖。万一剪错位置,二伯母受得罪可就大了。不如让我来剪吧,您在一边指导,您看成不成?” 周老太太闻言,手里的剪刀好悬差点落地。她今年也就六十多岁,听周燕的口气,她好似七老八十,老眼昏花似的。 要不是这丫头说的真切,她都怀疑这丫头是打着体恤她的由头,报复当初周翠花差点逼死她的事儿呢。 不过就算如此,周老太太也觉得没啥,反正出不了人命,让周翠花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谁让她当初差点逼死自个宝贝孙女呢。 得了周老太太的应允,周燕心里甭提多高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周翠花逼死原身,她没替原身要她命就算不错了,给她吃点苦头都算便宜了她。 嫌弃剪刀不够利索,周燕暗戳戳的跑去院子里,用磨刀石把剪刀磨的噌亮锋利,再净手烧刀消毒。周燕握着剪刀,对躺在床上被王芬兰婆媳死死压住的周翠花,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想干嘛?你别乱来!”周翠花被她那渗人的笑容吓到。想起自个儿做得亏心事,周翠花心里毛骨悚然,拼命挣扎大喊:“救命啊!杀人啦!大狗、二狗!你们是木头疙瘩吗?快来救你们娘啊!” “没人救得了你。”周燕阴测测的笑了笑,在周老太太的指导下,握紧剪刀,对准位置“咔嚓——”一下,轻轻剪了下去。 “啊!!!!”惨叫响破天际。 听见肉被剪开的声音,王芬兰只觉得自个儿下面一阵痉挛,隐隐约约也跟着痛了起来。不由夹紧双腿,让那种莫须有的感觉烟消雾散。 当第一刀剪下去后,后面就顺畅了许多。本来周翠花宫缩落红痛了一整夜,下面就早已痛的没知觉了。刚才也只是被周燕的样子吓到尖叫,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肉被剪开的痛苦。因为她早已痛到麻痹,即使在她身上割肉,她也感觉不到痛。 等剪开一个小口子,周老太太就松开了她,一边小心翼翼的把孩子双脚扯出来一点点,一边吩咐周燕用力。 虽说是要硬生,到底不敢把孩子一下全部扯出来,那样就会直接导致周翠花大崩血死亡。剪开她下面,只是让孩子出来的时候顺畅些,更多的,要靠周翠花自己用力了。 或许是受了周燕的刺激,周翠花生怕她把自个儿下面剪的面目全非,日后过不了夫妻生活。便咬着牙,在周老太太的指引,一会儿休息,一会儿用力。折腾了近半个多小时,总算把那逆生子给生了出来。 生完孩子,王芬兰帮着打理周翠花,周老太太则拎着刚出生的孙子在澡盆里清洗胎盘里带出来的污秽。 周燕瞅着那半臂长,丁点大的孩子满脸通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