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抓痛我了,我事情还没弄完,啊——好痛,妈。”顾百一嘟嘴,高岚微微松开了一点手,然后继续拉着她向侧面走廊的房间尽头走去。 没有了主角和配角,走廊很快回复了平静。 顾匆匆站在厉承泽身旁,抬头看向对面一直看着自己的特瑞特,注意到她的目光,他微微一笑。 就像一只豹子看着猎物的微笑。 她不由自主向厉承泽靠了一步,肩膀上那被抓~住的麻痹感和灼~烧感又隐隐作痛。这个人有问题。 厉承泽察觉到她的动作,他抬头,凌厉的目光中,特瑞特对他颔首,然后转身没入人群中,他总是有这样的独特的魔力,当他需要时,即使是在一群完全不同的人族中,也可以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过了一会,他已和一个新交上的朋友开始轻声浅笑,仿佛刚刚只是一个极小的插曲,而那些人也完全忘记了他的所作所为。 厉承泽从顾匆匆手中拿过杯子,放在旁边的台上。 “走吧。”他说。 “去哪里?” 厉承泽看了她一眼:“你确定要穿成这样和我跳舞?” “我不会跳舞。” “你给我安排了一个这样的候选人,你要将功折罪。”他说。 “厉总刚刚的话什么意思?”他问她“你不想知道,当年为什么她要抛下你吗?” 厉承泽忽的伸手揽住她的肩膀,顾匆匆一愣,但奇异的,他冰凉的手透过衣衫,极好缓解了她肩上的痛楚,就像一块恰到好处的冰。 他们就这样从顾思书面前走过,顾思书看着顾匆匆,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等他们都走过了,顾思书眼底露出被玩弄的恼怒,他走到角落,摸出电话给自己的兄弟打电话:“喂,到了吗?那药给我多拿一倍。” 在走廊的休息区尽头是今天贵宾的休息室,厉承泽有单独的一间。 房间下面是青碧色的草坪,空调房中,窗户洞~开,风从外面一阵阵吹入,裹动白纱四处飘舞。 顾匆匆进来,便看见房间沙发上放着两个袋子。 “换上。” 厉承泽说完,走向窗边,伸手拉上了白纱,阳光照在他纤长的手指上,如同羊脂白玉。 “厉总怎么会有……” “万一衣服不合适可以换。”他说。 做老板就是做老板的,做事总是这么周到,连晓初可能不适合那件衣服都已经想到了。 袋子里放了衣服和鞋子各两套,顾匆匆换下衣服和鞋子,礼裙非常合身,将身上的黑裙叠好,看了看上面的撕烂的地方,就算补上也能看出痕迹。 她穿着新衣出来,站在厉承泽身后,有些犹豫:“厉总。” 厉承泽转身,目光在她身上滑过,几秒后淡然移开:“还行。” “那个,我能不能和您商量一下,今天的薪资先提前预支一下。我不想欠她。”她想把薪资作为穿了黑裙的补偿。 厉承泽看着她:“你并不欠她们。” 他伸手取下她手上的黑裙,扔到床~上,然后拉住她的手,向落地窗走去,他的手冰凉的,就像夏日的冰,水井的泉,她猝不及防,拎着裙摆跟了上去。 风从不知什么时候打开的落地窗满窗涌~入,吹得她的长裙翻飞,她的头发微扬,他走在前面回头看她。 容貌俊美如同谪仙。 “小心。” 他说。 顾匆匆“啊”了一声,还没回神,就感到了脚下一空,她的腰~肢被揽住,半个身子凌空,然后几乎同时被递送到了相邻的阳台上,他看起来俊雅,力气却这样大,双手扣住她的腰,如同带着一只狸猫一样轻松。 他们落地的瞬间,她的一只鞋子落在了阳台之间的草坪上,他的手指压在她的唇上。 “嘘。” 顾匆匆心跳骤然一紧,她下意识抿了一下嘴唇,没有出声。 厉承泽收回了手。 他们站在阳台外,清楚听见了阳台里面的声音。 那是高岚单独带着顾百一进入的房间。 房门紧闭。 此刻顾百一正在不甘心向高岚撒娇:“妈,这怎么行,我都多大了啊。” “多大了还是孩子。道长从小就给你摸骨检查的,是方外之人,你怕什么羞啊。” “听到没有,快点脱。” “可是以前是那位老道长,现在——” 青松道长的声音竭力严肃:“小姑娘,别怕,诸多事宜我师父都已交代于我,我入道门四十年,早已修断红尘心,红颜枯骨于我不过是寻常之物,不用多虑。” 顾百一的声音有了哭腔:“妈。那个小道士还在看呢。” 小道士慌慌张张转头,头嘭的一声撞上了墙。 “一一,你乖。你看不是转过去了吗?你不知道你对妈妈多重要,你可是半点差错也不能出的。你看道长这样也是帮你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