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风只好乖乖坐回原位,由着萧雪燃给他盖好被子,还帮他调整着枕头让他挨着,俯身之下,只觉她鬓角的碎发垂落,拂过他的面颊,痒痒的,也不觉着碍事。 萧雪燃回过神来,对上他的目光,才发现她正双手搭在李成风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对视之间,似有涟漪涌动。 未等他反应过来,萧雪燃在他面颊上亲了口,声音还挺响亮。 “你!”李成风顿时愣住了,余光瞥向萧申晨。 萧雪燃擦了下鼻尖,喃喃道:“小姐他们不也是这样......” 李成风咽了下喉咙,眸光微闪,“好像......的确是......” 甚至还更过分。 萧雪燃受不了他这样审视的目光,连忙起身,敛回神色。 “我去给你找些吃的。” 丢下这句话,可谓是落荒而逃地,离开这屋,还不忘回来把门带上。 李成风抚着的心口,又覆上额头探着,明明都退热了,怎么还心跳的那么快...... 不多时,他余光向窗外瞥过,捕捉到一缕影子,回神一看,竟是天宁阁的信鸽,随即唿哨声响,似是某种信号。 黑影瞬过,影卫翻身进屋,一见到他,终是松了口气。 “李统领,可算是找你了。” 李成风下床,将他扶起来,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殿下,夫人他们还好吗?” 原本觉着黑市一事对二人定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没想到却见影卫摇了摇头,似是有些犹豫。 “他们出事了。” “什么!” 晌午时分,水青山庄被山间云雾环绕,时不时有兔子蹦跶着,在药草堆中玩耍,亭台楼阁,廊檐青铃,似是静谧安乐。 静室内,香炉中药香氤氲,窗格停落着一支喜鹊,讷讷地看着房内,不敢叨扰床上之人。 瞳仁微动下,林长缨睁眼醒来,思绪逐渐回笼,发现手腕脚踝上都绑着纱布,回想从前,记忆纷涌而至。 “原来......不是梦啊!” 待她存了些气力,扶着床起身,看向四周,不知此乃何处。 倏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来者推门而入,满是心急。 “小姐!” 林长缨一愣,雪燃...... 萧雪燃走到她床前,浑身打量着她有没有事,不料未等她反应过来,林长缨却将她抱得满怀,哑声道: “太好了,你没事,我还以为......” 心下似是堵着什么,一口气提不上来。 萧雪燃一怔,回抱着他,回想这一路上听到的只言片语,不知该不该说出口,喃喃问道:“你们......你们是怎么回事啊?我走之前你们还如胶似漆的,这怎么......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林长缨敛回神色,沉声道:“别提他!我......我现在很乱,我们先走吧......” 说着,林长缨扶着床起身,许是许久未动,竟是全身都止不住地颤,只能扶着床栏走,穿上外袍。 萧雪燃扶着她,不敢再问些什么,心下乱成一团乱麻,如今眼前的林长缨,恍如三年前把她从垂岭救回来之时,当知道垂岭死伤惨状后,见到林枫华的牌位,她也是这样,什么也不说,像丢了魂似的。 不过一炷香,两人随便收拾点东西,这山庄的人似乎早就预料到,提前为她们准备好马车和车夫,及至山庄门口。 萧雪燃扶着林长缨先送上去,她讷讷地看向山庄,怎么这牌匾被撤下来了,而且这山庄的陈设风格怎么有点像是...... 总觉着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回眸而过,注意到阁楼上的李成风,只见他朝自己摇了摇头,神色凝重。 落到此处,萧雪燃长叹一声,看向马车内的林长缨,只见她讷讷地看向不知何处,眼睛空洞无神,默不作声。 无奈之下,萧雪燃只好上了马车。 李成风看着马车行至山路消失的影子,转身看去,房内正掩着一人的身影,他安静地坐在床上,窗棂微开下,微尘抖落,像个调皮的孩子跳到他遮着眼睛的白布,萦绕在他手中的手杖。 月白长袍,银发如瀑,遮掩着他雪色的皮肤,其手背手腕,似是内力筋脉抽搐,映照出霜寒炽燃之花。 李成风的眼尾微红,只觉喉咙阻塞,沉声道:“殿下,夫人走了。” 他稍稍一愣,偏过头来。 末了,他应道:“嗯,知道了。” * 夜晚时分,他持着手杖在案桌前试着药,忽然耳朵轻动,察觉到有几人从外走来,其中一人是李成风,另一人是...... 李成风推门而入,说道:“殿下,这是山庄新来的侍女,来照顾您的。” 沈清辞眉眼微蹙,头微微一偏,朝李成风身旁之人看去。 不多时,此人似是反应过来,清了下嗓子,沉声道:“庄主,唤我阿宁便好。” 微不可听地,嗓音微微颤着。 沈清辞一怔,喃喃道:“阿宁......” 第115章 相处“这样也很好,想听我说说她吗?…… 《古今医统》曾有记载,霜寒炽燃,乃是双生花,长于天山,千年才开花一次,常人平生难以见到,相传北漠的一位巫医偶然在天山寻雪莲时意外获得,将其炼成蛊毒。 恰逢北漠时局混乱,可汗不理民生朝政,小可汗为民义所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