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医生,你说这洪水什么时候能退啊!”不经意间,高伟民又凑到牟燕然跟前。 刚才自己实在烦不过高伟民的软磨硬泡,终于将自己姓什么,告诉了他。 恰好有个中年女人,一脸忧色,抱着小孩走过来:“医生,麻烦你,帮我看看我家小孩,头(热rè)的烫手。” 牟燕然摸了摸小孩的额头,又翻了翻小孩的眼皮细细看了看,安慰道:“有些发烧,但不严重。应该是雨水淋得感冒了。” “等下给她吃点东西,拿雨具护好,应该没事儿!” 中年女人如释重负,千恩万谢离去。 随后,高伟民见缝插针继续缠着牟燕然。 牟燕然蹙眉:“我是人不是神,洪水什么时候能退,我怎么知道?” 高伟民吃了个软钉子,不再作声。 过了一会,又继续问道: “牟医生,之前多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跟着救生艇和那孕妇一起走?只要到县医院,你不就安全了吗,省得现在还和我们一起,守在这危险的平台上遭罪。” 牟燕然冷冷回道:“你觉得我要跟着孕妇走会更安全?” 高伟民摸了摸头:“那当然了!” 牟燕然摇头,轻蔑的瞥了一眼高伟民:“你错了,跟着孕妇走才危险!” 见高伟民睁圆了眼看自己,牟燕然哼了一声:“那孕妇怀的胎儿早已胎死腹中,必须引产清宫,才能保住大人的(性性)命。” “可她那丈夫愚不可及,还是自私自利的偏执狂。他心中,只懂得传宗接代,根本就没有将妻子的(性性)命放在眼里。” 牟燕然继续抽茧拨丝的分析:“他肯定不会同意引产,结果不言而谕,百分之百一尸两命,大人小孩都保不住!我要是跟了去,就是罪魁祸首,那孕妇的男人失去理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再反问一句:“你现在,还认为我当时应该跟着走吗?” 听完牟燕然的分析,高伟民佩服得五体投地:“牟医生,你真厉害,把那男人都分析透了!我看你比我还小,怎么看人这么厉害!” 牟燕然笑笑,没有回话。 人心的云谲波诡,又岂是你这样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富二代所能理解和把握的。 一想到他是那个男人的儿子,一股怒火又从心底不可遏制的窜了上来。 沉默了一阵,牟燕然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起了高伟民他父亲: “你爸是会长,平时应该很忙吧?” “那是,我爸一天忙得像陀螺,不是组织社会捐助,就是去各县区开展慈善活动。上周,还到帝都开会,接受表彰去了呢!” 高伟民对他父亲十分崇拜,言语间是掩不住的自豪。 “那他这么忙,对你也很少过问吧?” “那倒是。不过我爸对我特别好,要什么给什么,前一阵子出国,我要他带块泰格豪雅的腕表,他一下子就拿了三块回来,说是让我换着戴!” 高伟民说到兴头处,故意露出手腕的表:“看,这就是其中一款!帅不,我最喜欢!” 一番交谈下来,高伟民显得十分兴奋,对自己父亲那点事儿言无不尽,甚至,连喜欢喝什么样的酒,休息时愿意去哪里,都竹筒倒豆全说了出来。 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 到傍晚时分,雨逐渐停了下来。 洪水也不再上涨,渐有回落的迹象。 平台上的一干人群(情qing)绪好转起来,交谈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这贼老天,总算是停雨了!” “洪水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停雨,估计我们很快就能离开!” “太好了,这鬼地方我是一分钟也不想呆了!” 轰鸣的马达声打断了众人的谈话。 众人抬头一望,原来直升机又过来了。 这就像一个信号,一下把所有人的(情qing)绪调动起来。 人们开始站立起来,朝着直升机的方向涌去,又要重演早上的(情qing)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