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一下。 真结实,肘部一屈,臂弯处的肌(肉肉)块便隆了起来,棱角分明,触碰起来有种沙石磨砺的感觉。 想起刚才被他用这粗壮有力的臂弯横抱起来,牟燕然不觉有些脸(热rè)心跳。 顾北川神色不动,只是在牟燕然有意无意的蹭碰之下,(身呻)体有些绷紧。 他静待牟燕然结完最后一个结,轻轻说了声“谢谢”,便领着侯希林向岸头的救生艇走去。 到了驾驶台,顾北川抹了一把脸,点着火,将档位拉到最高。 船如离弦的利箭,向前窜去,很快犁出一道水沟,在(身呻)后激起翻腾的浪。 候希林站立不稳,差点向后摔倒,急忙扶着旁边栏杆,大喊道:“你疯了,开这么快!” 顾北川没有回头:“救人如救火!” 平静的外表下,其实早已烈火烹油。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燕子还是和从前一样。 当年和燕子分开,她才九岁,转眼十八年时光匆匆而过。 再见面时,没想到还能记起他。 只是,在两人之间,却有如此之深的鸿沟。 一个是挂在天上的女神,而另一个,却不过是从炼狱出来的穷小子。 候希林很少见过顾北川这样,想了想,故意问道:“川哥,你是不是被那漂亮的女医生给迷住了?” 顾北川呛道:“好好想着等下如何救人,别尽琢磨些有的没的。” 候希林:“可是,川哥,我看那女医生对你(挺挺)有意思……” 顾北川不耐烦打断:“我跟她不可能!” 停了一会,又补了句:“再乱嚼舌头,我就把你从这扔下去!” 此时的牟燕然,早已回到帐篷之内。 站在门口,她望着远去的救生艇出神。 萍水相逢,那个粗犷的防汛队队长,给她留下深刻印象。 他要是阿川,就好了。 临近黄昏,雨渐渐的小了下去。 搭建帐篷的人们,加快了动作。 必须赶在天黑之前,再多搭出几顶帐篷,否则不少人只能露宿野外了。 由于出来匆忙,很多人都只带上随(身呻)钱包。 零食干粮什么的,早就分光吃光,众人只能饿着肚子,静等救援队下步动作。 等夜幕完全降临,总算又有两顶帐篷成型。 高地上的人,勉强能全部挤进帐篷。 只是这样一来,晚上睡觉就成了问题。 大家基本是两两一组,背靠背坐下。 稍微(身呻)形弱小的,或是小孩,就选择蜷缩起来,躺在别人怀里。 帐篷里有吸烟的,有低声交谈的,还有啜泣声从角落里传来。 牟燕然坐在垫子上,背靠着帐篷一角,静静的听着旁边人的谈话。 “太倒霉了!本准备到这边进点山货,没想到遇上这么大的洪水,被困住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有个明显是外地口音的中年男子在抱怨。 “大哥,你这算什么,我刚建好的新房子,准备讨媳妇用的,这下可好,被洪水冲得一干二净。我都怀疑还能不能成亲了,唉!”有个三十岁左右的瘦脸男人,唉声叹气。 两人的对话吸引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一位胡须皆白,脸上沟壑丛生的老人说道:“也不知是谁得罪天老爷,降下这滔天横祸。我这把老骨头,差点就交代进去了,还好跑得快!” “老大爷,这是老天存心不让我们好过呀。本指着今年能拿个好收成,唉,这下全完了,十几亩水田,被冲得是七零八落啊。” “大兄弟,要我说,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我都亲眼看见,有一家子人全部被洪水卷走,连头都没冒一下。唉,那可真惨!”一中年妇女接话道。 众人议论纷纷,一时帐篷内喧闹嘈杂。 独有两人例外。 一个是白天调戏牟燕然的高爷,他正躺在同伙旁边,时不时哼出声来。 还有一个就是牟燕然,她抿着嘴,静静沉默着,只是听着众人的交谈。 附近有位大婶悄悄和旁边的人咬耳朵:“瞧帐篷边上那个姑娘,看那模样和打扮,就是外地的,怎么脸上一点神色都没有?” “嗯,看她那样,好像是跟自己没关系似的。” “要我说,城里人就是心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