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缚十分耿直地站着没动,当没看见。 郁九歌注意到两人这点小动作, 道:“你不是说云缚是你的狗吗。” 江晚楼正心想云缚怎么胆子越来越大了, 连他的话都不听了,闻言随口回道:“狗啊, 那是我对他的爱称,你这种木头桩子是不会理解这种情趣的。” 郁九歌颔首,表示明白,然后对凌夜说道:“我要是给你取狗这样的爱称,你会怎么样?” 凌夜道:“你敢喊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江晚楼:“……” 江晚楼感慨:“原来我大姑奶奶也是个木头桩子。” 亏他还以为他大姑奶奶蕙质兰心,乃当世绝代佳人,却原来和郁九歌一个样,真不愧是夫妻相。 话说到这里,江晚楼总算记起被遗忘许久的重天阙,忙问凌夜:“郁九歌都解完毒了,你肯定找老重要青天泪了。你那还有没有剩的啊?” 凌夜说有,取出最后一滴给他,又说:“我要回不夜天了。你要去做客吗?” 江晚楼说:“不要吧。你带你相好回娘家,我跟着干什么啊。” 何况她回去肯定是接凌怀古去世西洲,好查明那具皮囊下的魂体到底是谁—— 这种事,他怎么能跟着? 他是喜欢看热闹不假,但这热闹也要按对象分等级,他可不是什么人的热闹都敢看的。 便十分坚定道:“就这样,咱们就此别过吧。有什么事,你给我传个信,知会我一声,我不忙的话,肯定来帮忙。” 凌夜点头。 于是江晚楼眨眼间变成个有气无力的伤者,伸长手臂一把扯回云缚,大半身体挂人身上,让人背着自己,腻腻歪歪地走了。 目送两人离去,凌夜忽而想起江晚楼以前也曾说过白头仙的解药,他肯定也知道些什么。她想了想,转头问郁九歌:“你有做过什么奇奇怪怪的梦吗?” “没有。”郁九歌摇头。 他回答得笃定,凌夜就没继续问下去,只说:“我们先回不夜天吧。” 郁九歌说好。 于是她当先朝前走,并未注意到郁九歌看她的眼神。 ——没梦见过,但在化象里看到了。 ——看得清清楚楚。 …… 到不夜天的时候是上午,一路上人来人往,瞧着比平时热闹许多。 然而凌夜一眼就看出,这热闹底下藏着的是十足的戒备,好似有什么杀人狂魔跑到不夜天,以致于这向来平和,半夜连门都不用锁的地界竟会陷入这般难得一见的紧张状态。 直等到了夜寒天住处,才进门喊了声外公和堂舅,正和夜寒天说话的四堂舅止了话头,惊喜道:“外甥女,你可算回来了!” “嗯,回来了。出了什么事吗?” “可不就是出事了。”四堂舅赶着把事情说给她听,连朝尊崖的天池有没有恢复原状都没来得及问,语速飞快道,“你走之后,有人来救凌怀古,一次两次没能救走,还来了三次四次,都快在咱们这儿住下了。你猜是谁?” 凌夜说:“金玉露?” 四堂舅道:“哎我外甥女真聪明,可不就是她!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脸都没遮就过来要人,好像她跟凌怀古有一腿似的,非要我们把人交给她,否则她就大闹不夜天,让咱们这儿鸡犬不宁。” 凌夜说:“人交给她了吗?” 四堂舅:“那哪能啊,我还想着看他继续跪个十年八年的……” 十年八年还算短的了。 最好是能跪到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