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过任何一点细节。 而今距离给世族传信才过去月余,世殊未再回信,料想七夕到来之前也不会回信,凌夜对在不夜天住下就更加心安理得了。 且四堂舅也是有心,给她安排的住处,离夜言出走不夜天前住的地方很近。 她当下就和郁九歌进去,走了一圈。 二十多年过去,由于定时有人打扫,桌椅地面俱是整洁如新,连床上的被褥都是才晒过太阳,看起来像是还有人住的样子。独桌上的纸张泛黄,最上面的几张更是连字迹都快看不清楚,只能借由旁边保存完好的书册来猜测原本写的都是什么。 凌夜看完了,对郁九歌说道:“有时候挺想不明白,我娘那么知书达理的人,怎么就能为一个男人做出那么多疯狂的事?” 郁九歌道:“因为你娘喜欢他。” 凌夜想了一想,道:“她的确是很喜欢他。” 看完夜言旧居,两人没有多留,很快离开。 才进到四堂舅安排的住处,还没坐下喝口水,就听郁九歌道:“凌夜,我有事同你说。” 看他神情难得的严肃,凌夜也正了面色,道:“你说。” 还以为是多么重要的事,岂料他竟道:“我拜过你娘了。我这算是过了明路吗?” 凌夜哑然。 但很快,她想了想,说是。 得到想要的回答,郁九歌登时脑子一热,道:“那,我,我……我们双修吧。” 话才说完,他就后悔了,还险些咬到自己舌头。 他刚想说些什么来补救自己的孟浪,就见凌夜沉默一瞬,点头应好。 …… 天色渐暗,不夜天入夜了。 星斗满天,明月高悬。 微晃的烛光映出两人相对而坐的身影,可以看到他们面色俱十分凝重,好似他们即将要做的不是双修,而是要为极其重要的大事进行商讨。 凌夜心道反正该看过的都看过了,该做过的也都做过了,这回也无需矫情什么,便说:“你来还是我来?” 郁九歌道:“我来。” 说完便开始宽衣——宽他自己的衣。 他速度不紧不慢,甚是自然。 凌夜看着,心道圣尊就是圣尊,这个时候了也还是面不改色,当真厉害。 然而,等郁九歌宽衣完毕,他转手过来宽凌夜的,后者还是忍不住变得紧张起来,视线紧跟着他动作不放,一颗心骤然扑通扑通,仿佛要跳到嗓子眼儿。 郁九歌见状,没有刻意放慢或是放快速度,只说:“你不要紧张。你一紧张,我也会紧张。” 凌夜抬眼看他。 常年习剑之人自然身材极好,线条漂亮的肌肉匀称地覆盖在各处,教人瞧着就要脸红心跳。 她认真观赏一会儿,注意力被转移,果然不紧张了。便应道:“嗯,我不紧张,你也不要紧张,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郁九歌低低“嗯”了声,神色从容,好似真的一点也不紧张。 如果不是光腰间的玉带都被他解了半刻钟也还没解开的话。 凌夜低头一看,立即笑了。 郁九歌抿了抿唇,道:“你不要笑。” 凌夜摇头:“我不是笑你。” 她只是想起最初那次,哪怕当时他昏迷着,她也还是和现在的他一样,紧张到不能自已。 有人和自己一样紧张,总好过自己一个人紧张。凌夜想着,抬手搭在他手背上,三两下引导着他解开了玉带。 玉带卸掉,余下的就都非常简单了。 淡淡烛光下,那肌肤白得晃眼,手指不经意一碰,比记忆中的还要动人心魂。 他喉结动了动。 然后十分知礼地低声道:“我最近研读了不少典籍。我开始了。” 凌夜闻言又想笑,但最终没笑。 她深吸一口气,说:“嗯,开始吧。” …… 短暂的夜晚结束,天亮了。 然那烛光还在晃,交叠在一起的影子也随之而动。 神识交缠,呼吸急促,汗湿的手心与手掌紧紧相贴,滋生出更加隐秘的水色。混乱中,凌夜喃喃喊了句:“九妹妹……” 面前的人没像以往那样应声,而是低声道:“你叫我什么?” 言罢,毫无留手,步步紧逼,逼得她险些喘不过气。 神识在这时绞得愈发缠绵,身后退无可退,凌夜只得服软:“……九哥哥。” 话音才落,他亲过来,羽毛般轻柔的吻落在她眉心。 那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好听极了。 “夜妹妹乖。”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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