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猩红,是血顺着倒地的姿势流到了脸上。忽而那红变成漆黑,她茫然地眨了眨眼,还没想自己这是怎么了,就觉脑袋一沉,她闭上眼,再没能醒过来。 …… 凌夕死的时候,江晚楼正伸手去探凌夜的袖口,企图把金玉宝珠的碎片掏出来。 察觉到下方突如其来的骚乱,他斜睨了一眼,而后才伸出去的五指猛然内叩握紧,避过凌夜那能把山峰都劈成两半的刀气,才闲谈般地道:“你妹妹死了。你不去看看?” 凌夜“哦”了一声。 这语气实在平常,江晚楼又道:“啧,连看都不看,你就这么冷血?” 凌夜道:“再冷血也比不过你。” 江晚楼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凌夜微一挑眉,不答话,只突然收势后撤,似乎不想再和他打下去了。 他见了,也没动身去追,内叩着的五指一松,再一握,白色玉瓶出现在手中。他把瓶口一倾,里面明明已经空了,却愣是被他引出一点残余的云气来。 云气淡薄,风一吹就要散了。 然江晚楼却很满意似的,法诀一掐,那点云气立时化作方圆百丈的云雾,乘风朝凌夜追了过去。 云雾极轻,乘尚带着血气的清风而来,更是轻到极致,浑然没有丝毫的威胁。 然而在方才的斗法中,被凌夜护得极好,连根头发丝儿都没伤到半点的郁欠欠见状,手指却微微动了那么一动。 他紧盯着那云雾,莫名感受到一种极端的危险。 一种一旦被那云雾侵身,就要去掉半条性命,非死即伤的危险。 是以前对上江晚楼时,从未有过的。 那么,凌夜感受到这种危险了吗? 需要他提醒她吗? 如果她没感受到的话,是不是需要他出手?他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她受伤。 郁欠欠想着,手指重新握紧,连带着整条手臂都绷紧了。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那越来越近的云雾,好几次想要出手,却都忍住了。他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再等等,再等等。最好的时机还没到,他务必要看准时机,才能将其一举解决。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云雾,完全没有察觉到,凌夜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像是要看透他,又像是要透过他看出谁的影子。 总之等他觉得不对劲,想转头看凌夜的时候,凌夜已然出手了。 “轰!” 一束漆黑火炎从眼瞳中喷涌而出,迎风即长,于半空中燃起一片滔天火海。火光灼灼却不明亮,显得十分诡异,衬得本就暗沉的夜色,在此时愈发的暗了。 独那片云雾还能看出些许的白,可在这般分庭抗礼之下,立即显出了些许颓势。 毕竟只是一点残留云气化象出来的,哪里能比得过那熊熊烈焰? 若非那云气乃是一整瓶白云酒里独有的精粹,怕是早在黑炎刚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看出这点的江晚楼眯了眯眼,手指摩挲着瓶身,头一次生出这姑娘果然是个劲敌的想法。 真正单打独斗起来,他怕是斗不过她。 可金玉宝珠在她手里,他不找她斗,还能找谁斗? 江晚楼难得地有些为难。 他抬眼看去,就见一方是白云酒,一方是子时火。烈焰炙酒,他的白云酒果然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