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宽的刀身飞旋如风,转如尖螺,眨眼间便将江晚楼胸前衣襟绞得粉碎。眼看下一瞬,那形如弯月的刀尖,就要破开皮肉,深入心脏。 只是,她动作快,江晚楼反应就慢吗? 当是时,也不知江晚楼是把速度发挥到怎样的极致,楚云剑明明还在原处没动,偏生他胸口之前,淡淡云色一晃而过,冰冷剑身紧贴在皮肤上,恰恰好地挡住了逼近的刀刃。 这样挡,他垂眼一看,果然是没开刃,钝得不行。 这么钝的新刀,能被使出如此威力,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尊倒是很了不得了。 才生出这么个想法,就觉对面人力道加重,于是刀与剑之间的对抗愈发强硬,像是要迫得他退后一般。 江晚楼自是不会退的。 甚至于,他就那么以剑贴身,顶着断骨刀,稳稳往前踏了一步—— 凌夜手往后一撤,顺势收刀。 断骨刀柄太长,以她手为中心,旋转了两周方才“砰”的一下,竖直着立在地上。 再看她,还是脸不红气不喘,抱着郁欠欠的姿势也没变,好似刚才接连出刀,根本没让她耗费什么力气。 一如天生的左右手。 这时,那裂痕中的动静犹豫着继续,有金色光芒若隐若现,裂痕上方的虚空也渐渐出现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望之似圆珠,正是金玉宝珠。 金玉宝珠果然被藏在那裂痕深处。 可在场几人谁都没去看。 凌夜更是凝视着江晚楼,须臾开口道:“邪尊手里还剩多少白云酒?可够一盏?” 看她没有要继续交手的样子,江晚楼也把剑往身畔一垂,另只手扯了扯破烂的衣领,扯得勉强能遮掩了,才答道:“不够。在你来之前,就已经快用光了。” “那真是遗憾。” 凌夜倒没觉得江晚楼故意骗她。 别看他们两个现在是敌对,为了金玉宝珠,待会儿怕是还要再打一场。但就本质上而言,她和江晚楼目前没有任何冲突。 有此前提,她要白云酒,江晚楼如果有,肯定会给她,他犯不着为着一盏白云酒和她真正交恶,那对他和对云中岛都是相当不利的。 毕竟现如今这么个时间节点里,江晚楼虽还没和郁九歌结仇,也没和重天阙对着干,但三尊之间的关系已是一日比一日微妙,否则江晚楼绝不会在金玉宝珠出现之前,就将白云酒这个杀手锏给拿出来——分明是被重天阙逼得没办法了,迫不得已之下才会动用白云酒。 如此一来,他若在这个当口和凌夜彻底对上,重天阙至少有九成的可能会临时反戈,站到凌夜那边。 金玉宝珠只有一颗不错。 但倘若能联合别的至尊围攻江晚楼,是比金玉宝珠的现世还要更加难得的机会。 这个中得失,端看他们三人如何选择。 江晚楼这时问道:“姑娘想要白云酒?” 凌夜说:“是。想救人。” 江晚楼问:“救谁?” 凌夜说:“救我自己。” 江晚楼看了看她。 他自然早就看出她中了白头仙。 ——这就有趣了。 江晚楼想,一个不出名的连四族都算不上的世家里,毫无预兆出了位新尊便罢,这新尊居然还中了白头仙的毒? 白头仙,白头仙…… “你怎么不问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