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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


非已托起她光滑的脖颈吻了下去,琬宁顿时被堵得喘不上气,已经人事的身子期待且抗拒,整个人陡然空得发紧,她终究不敌他的纠缠,青纱帐里泄出不断的呜咽声,帐顶恍恍间只化为一片白茫茫青蒙蒙的水域了。
  成去非听见了自己炽烈的呼吸声,也听见了她压抑的□□,他漆烟如星的眼睛里映着她的水润婉转,她偏总是一副被强迫了的模样,成去非不知她是欢是痛,底下骄悍恣肆,一个重击后,琬宁只觉麻麻的一阵酸楚,最深最软的一处霎时间便得到了满足,亦更深地滋润了他。
  她是他的苍生,亦是他的疆场,开辟征伐,任由他桀黠擅恣。
  而窗子外是落了雨的,自后半夜起,莫名变了天,昏昏暗暗,辨不出时辰,四儿本端着盥洗之物来徇看琬宁是否起来了,刚推了门,帷幕里逸出的喁喁娇喘,听得人登时面红耳赤,下人们已知大公子归家,而其人何时宿到此间,却不得而知,四儿轻掩了门,又悄悄折身去了。
  他完全禁锢着她,不再像先前那般快,力道却依然够沉重,琬宁要生不死的,晶莹的碎泪顺着弯弯的眼角流淌开,成去非渐渐松开了她盈盈不堪握的一掌细腰,转而同她十指交错缠绕,在她仰首承受的最后一刻,模模糊糊喊出两字来:
  “琬宁……”
  雨声渐大,乌云似的青丝不知何时垂下的床榻,成去非浑身湿透,低首看琬宁时,只见她一双秀眉弯弯,再往下,那双含情眸子,眼波睇顾间,便还是又娇又羞,他此刻方听见雨的声响,低低道:
  “今日无朝会,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琬宁无力地眨了眨眼,瘫在他怀中,他的胸膛仍然灼烫似火,仍然坚硬如石,她羞怯地无处可躲,软糯的声音细如蚊蚋:“我应付不来一日的……”
  成去非失笑摇首:“我该说你什么好,总往邪路上想。”琬宁微微嘟了嘴,“大公子从昨日在净室,就一直在邪路上的……”成去非见她顶嘴,冷笑一声,便想捉弄她一回,转手轻易把她翻过身去,一手摁低了她那细腰,一手从前面抵住小腹,恨道:“看来我指教的不够,还有力气胡说。”
  琬宁双膝立时一软,又羞又惊,她吃过这个姿势的苦头,亦领受过同等的快意,然而她此时断无精神再承受,遂咬唇求饶道:“大公子不要……”
  成去非紧贴她纤弱的脊背,不住亲吻着她略带潮意的鬓角,声音亦是不清的:“这次便饶了你。”说着仍把她锢在怀中,琬宁松弛下来,眼中却已含泪,双颊绯红:“您总是欺负人。”
  他经了几月的战事,通体精壮得让人害怕,琬宁身不能胜,骨头都要被他揉碎了一般,此时忍耻负屈,泪花乱转,成去非不尴不尬地听着,这才想起她比自己要小上七八岁,刚进府时他尚拿她当孩子看,如今也不过还是女儿家的年纪,是欺负她欺负得厉害了,一时有些歉疚,却也只是淡淡一笑,吻了吻她眉宇。而情潮已平,牵扯着肩头的痛感便清晰了,欢好时哪里能顾得上,琬宁并不知自己迷乱时伤到他,见他眉头微微一蹙,只一闪而过,兀自纳罕,目光终无意落到他赤着的半个肩头,她呼地翻身而起,颤声问道:
  “大公子在并州受伤了?”
  成去非面色便复归平日的严峻:“本已差不多好了,昨夜拜小娘子所赐,要重新调养了。”
  琬宁先是一惊,后思索出些蛛丝马迹,一时措颜无地,快要哭出来时,似是想到什么,红着面就要下床去为他寻药,成去非看了她呆头呆脑这半日,忙把她拽回怀中,低叹道:“不碍事,你我这算扯平了可好?”
  她眼中早冒上泪来,仰面问他:“疼吗?”
  战场负伤,虽是寻常,然而她难能想象他彼时之痛,更恼自己昏然间为何要再度撕烂那旧伤,成去非看她卑陬失色的神态,含笑给她拢了拢缠绕脖间的几根青丝:“我受得住,没你想的那般严重,方才是跟你玩笑,你不要往心里去。”
  “那,那我给您上药。”她忽想起许久前的一事,这里是有金疮药的,遂赤足跑下了床,在奁盒中寻出来,一点点给他涂抹均匀,她的手柔软得很,动作又轻,落到肩上,同春日飞絮般,反倒让成去非生出些痒意,琬宁复又小心轻吹了几口气,更弄得他痒,转身握住了她的手腕:“行了,哪里就用得着绣花的功夫。”
  “不累么?累的话,就再睡会儿。”他记得以往情=事过后,她总是意态娇柔,慵懒无力的,此时忙前忙后,怕是皆因自己给忘了。琬宁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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