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寒的身形倒像是失了魂魄,并不回答她。孟娇娇只好扭过头,又去问房东,“谁搬走了?” 殷寒脸色苍白,许久后,方才短促地笑了两声。 杭安和搬走了。 被谁带走的? 杭父也去世了,那现在的杭家,究竟是属于何人的? 这一点毫无疑问,一定是杭安和。杭家只有这么一个正统的继承人,那个养子即使再怎么扑腾,也很难扑腾出水花来。 可惜他,竟然还是与这一大的一笔财富失之交臂。杭安和已经从这里走出去了,他却又要走进这里来。 这是何等的造化弄人。 孟娇娇也从他的神态语气中看出了点不对来,立刻便目光如炬,盯住了他,里头像是扑簌簌燃起了火,“你来过这里?” “......”殷寒别过脸,没有说话。 “你知道这里!”孟娇娇声音更尖利了,“你为什么来这儿?这住的是谁,你老老实实和我说——” 她的手攀上了男人的肩膀,不依不饶地嚷嚷着,殷寒本就头疼,被她这么一闹,更觉得心头烦躁,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别闹了行不行!” 他将女人的手用力向后一甩,却不料孟娇娇方才走了半天,双腿本来就有些使不上劲,被他这么一推,整个人竟然径直仰面摔到了下去,直直摔在了这没有铺平的水泥地面上。春日衣裳本就单薄,她摔的半日都没能站起来,许久后,才从喉咙中溢出一声断断续续的哭喊。 “啊......” 她哆嗦着嘴唇,说:“疼......” 房东也愣了。 “小伙子,”他嚷嚷道,“流血了,血!” 这一下,殷寒终于清醒过来了。他手忙脚乱地上前去搀扶孟娇娇,可女人此刻仿佛一片已经凋零的叶子,只能在风里头瑟瑟发抖,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房东帮忙拖着,把她硬生生抱在了背上,三个人一同向着最近的卫生所跑去。 可到底还是有些晚了,孟娇娇已经有了小产的迹象。 那不入流的医生把帘子严严实实拉上,半天后才从里头出来,说:“不行了,得掉。” 房东倒吸一口气,殷寒的眼前一片白花花,像是随时都能倒下去。 他勉强撑着身体,心头说不出的愧疚,慢慢蹲在门口,点了一根烟。后头还在传出孟娇娇刺耳的呼喊,像是有什么人拿针一下下扎着他,痛的他也只能张大嘴,跟着一同无声地呐喊出来。 殷寒抽了三根烟。可抽完之后,却又有另一个让他自己也觉得害怕的念头浮了上来。 ——去啊。 那个声音说。 ——你不是早就厌烦孟娇娇了么? 的确是厌烦。她永远在怀疑你,从不信任你,把你当成是需要严加看管的囚徒。可你是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