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参军等同军师,一直是以文官任命,如是也不算染指兵权。在场诸臣这下子也明白了齐王妃绕这么大一圈子的原因了,这是给自家夫君来要官儿做呢。 最重要的是,这参军之职除却沈言璟,谁都无法胜任。参军只负责出谋划策,他又是王爷,就算是领兵的将军打了败仗,也怪罪不到他的身上。 能从穷山恶水的沙溢城摘出这样的一个肥差,倒也不容易。别看齐王妃弱女子一个,胸中丘壑却是不少,怪不得齐王与宁王两位殿下全都栽在了这一位姑娘的身上。 即让沈言璟平无终之乱,又不违逆先帝遗旨,小皇帝此时已经喜不自胜。在场诸大臣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后,小皇帝便将人尽数打发了回去,只留夫妻二人在御书房议事。 內侍统领亲自给沈言璟端茶,以示陛下荣宠。此时无人,小皇帝便也绷不住了,前倾了身子同沈言璟道:“明日朕便拟旨名皇叔为总参军,可待朕之言,必要时接掌西北军。此番平战之乱,便仰仗着皇叔了。” “陛下言重。”沈言璟客套道:“臣离京之时,愿陛下仍能勤奋好学,稳持朝政,不负先帝厚望。如是国家之福,社稷之福。” 而今朝堂上最让小皇帝苦恼的莫过于无终与匈奴两地之战,在他记事以来,皇叔便是无所不能的,而今沈言璟带兵出战离阳,就像是有一只手替他撑住了即将倒塌的半边天,什么都不怕了。 小皇帝嘱咐道:“皇叔也莫要太拼,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交给下人去做便是,朕所求不多,但求社稷安稳,皇叔能安全归朝罢了。此番无终之战,粮草这种不必担心,皇叔在皇城内的牵挂……”他望了一眼陆千凉:“怎也会替皇叔妥善照顾好的。” “陛下费心。”沈言璟道:“千凉同我一起去。” 小皇帝皱了皱眉头,沈言璟又道:“陛下也知,软肋这东西,要么亲手毁掉,要么妥善藏好。臣的软肋若是再京城,那臣定然是昼不能安心,夜不能安枕的。” “可王妃而今已有四月身孕,如何受得住这边关苦寒?”小皇帝转念一想,又问道:“皇叔可是信不过真?若是如此,皇叔想是多虑了。皇叔可记得朕少时,父皇忙于国事,母妃也总是逼着我做这做那,就只有皇叔肯带朕出去走一走,玩一玩儿。后来父皇龙御大行,朕睡不安稳,也是皇叔陪着朕。可以说是没有皇叔,就没有如今的朕和离阳王朝。朕就算是害谁,也定不会去害皇叔的。” 这一段话说的恳切,陆千凉不曾插嘴,掩在衣袖下的手却已经攥起了拳头。他怕沈言璟真的听了小皇帝的话,将她留在皇宫中。届时她对与他的消息,就只剩下了书信上的只言片语了。她不会知晓他是不是受伤,是不是吃饱穿暖。这样的生活,该有多恐怖? 就在她内心挣扎的时候,一只手伸来,轻轻地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