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有着怒意,她怒斥道:“谁要和你一起去狩猎了,滚。” 顾归酒闻言,眉微抬,眼眸微动,嗓音温润响起,道:“大家好不容易放松一下,既然你不肯去,那么我便叫他们想去的就跪在皇宫门口吧,毕竟我体谅我的妻子,她不愿去,那我也不去。” 这不是成了罪人了!今羡瞪了他一眼,她知道他说到做到,所以才觉得烦,她狠狠地推开了他,去就去吧,刚好可以看看他的那三个妃子,还有她要在狩猎的时候把妃子安排好,这样子,或许她就不用再回宫了。 今羡一想到这一点,忽然感到松了口气,她希望那三个妃子里有一个是争气的能够勾住顾归酒的心,不然她真的再难走了。 但总因为要狩猎,今羡的心不免想起三年前的那次狩猎。 那次狩猎,她的脸被他残暴的咬伤了,而温白白也是在那时候到她的身边。 想到温白白,今羡忽然觉得许久没见了,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当她开始担心的时候,她就会时不时的出现一下,然后又消失了...... 思绪千变万化,一夜睡的不踏实,蝉鸣声在窗户口响个没停,也不懂得休息一下,今羡烦躁的翻了个身,耳廓都生疼,正蹙眉不安的时候,她忽然听见了轻轻的脚步声,继而是男人的低声的问话:“睡了?” 原以为他是知道自己没睡觉,所以才这么问,却没料到回答的却是站在门口守夜的小太监:“回皇上,皇后娘娘今日似乎心情不大好,睡的比平日晚。” 那人又低声问:“晚膳呢?可用了?” “回皇上,用了的,比昨日用的少。” “昨日不是才吃了半碗吗,怎么今日又用的少?”顾归酒的声音愈发的低了,却也遮挡不住言语间的怒意,吓得太监一愣,立刻颤颤巍巍的低声讨饶道:“皇上恕罪,娘娘虽然用的晚膳少了些,但奴才听您的吩咐,一直有在观察娘娘爱吃的食物,今日娘娘吃了好几道蒜灼菜心,想来是喜欢的。” “既如此,明日中午午膳记得一定要加这道菜,还有吩咐下去叫御膳房的多花点心思在皇后每日用的膳食上,若是皇后娘娘瘦了一点,朕拿你们是问!” 太监又颤颤巍巍的点了头,隔着门,今羡都能感觉到他的怯意。 没等她回神,便听见了太监颤抖着声音问道:“皇上今日可是又要在这里站一会儿?那奴才去给您沏一壶茶来?” “嗯。”顾归酒的声音隔着门传入耳:“去吧,顺便把折子给朕拿来。” “皇上又要在这看折子?”太监劝诫:“今夜蚊虫多,奴才瞧着......” 顾归酒一个冷眼过去,太监立刻噤声,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转身便往外小跑去。 今羡翻身坐了起来,她刻意放低了动作,外头的人估计也以为她只是翻身罢了,她凝眉隔着门望去,殿内点了几盏烛火,映照下来,门窗的倒影下,刚好可以看见他的影子。 今羡鬼使神差的站起身,走到了一旁开了的窗棂前,露出一只眼,望到了影子所在的地方。 顾归酒坐在石阶上,衣裳早已不是今日的那件朝服,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华服,只是这一身衣裳在月光下显得愈发的孤单和寂寥。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了他翻阅奏折的声音响起,刻意放轻,似乎是怕惊扰到睡梦中的人,而殿外那人坐在石阶上,伴随着蝉鸣声,垂眸入神的批阅着奏折。 心里头有很多事搅乱着自己,三年前的狩猎导致的伤疤,以及方才太监字里行里都透漏着一种顾归酒是经常晚上来这里,今羡烦躁的翻了一个身,很突然的失了眠。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珞儿唤她起身,她点了点头,迷迷糊糊的上了马车,上了马车便闭着眼继续睡。 顾归酒还没上马车,王德显站在一旁,周围都是朝臣,顾归酒睨了一眼,继而冷着面说:“叫他们嘴巴给朕闭紧点,若是被皇后娘娘听见了一点点不好的话,朕当场要了他们的脑袋!” 王德显立刻应允,颤颤巍巍的说:“皇上,那纳妃的事要和皇后娘娘说清楚真相么.......?” 顾归酒蹙眉,眼神示意他闭嘴。 现在说真相,不是让她加深了离开的心思么,好不容易瞒住了人,现在出宫了告诉了人真相,那她不得立刻跑走了。 顾归酒敛神,上了马车,坐在了一旁,今羡靠着马车的窗子旁,紧紧的闭着眼眸,一眼便知困乏的很,他看着她白净的脸上眼底下的那抹青色,矜贵的眉微微蹙起,她不爱惜她自个儿的身子,倒是让他的心口疼的不行。 顾归酒摩挲了下指尖,伸出手想去触碰她的脸,却到了一半的时候有些踌躇的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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