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消息,你去山东的时候仔细留心,看看两家有什么渊源。” 泉州,市舶司府。 一场秋雨一场凉,转眼又是半月光景。冯俏对章年卿说:“给陈伏那边送床被子吧,这个天气着凉就不好了。”章年卿笑着夸她贴心,冯俏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谁知话刚说完,第二天早上,冯俏自己先病倒了。她坐在章年卿怀里,章年卿将她严严实实裹了一圈,生气道:“有闲心操心别人,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要不是他早上发现怀里的人温度不对,冯俏说不定到现在还稀里糊涂的。 冯俏身上不算很烫,持续低热,降不下去。她重重咳嗽一声,“咳咳……我没事,真的没事。可能是昨晚下雨,我睡觉把被子滚了,这才着凉了。”她讨好的靠在章年卿怀里,希望他不要生气了。 她现在越来越怕章年卿生气,章年卿如今越来越有官威,偶尔发怒时,眉宇间一闪而过的凌厉,让她倍觉心惊。 章年卿面色微缓,不忍对病中的她责怪,摸摸她额头道:“先让宜诗替你诊脉,毛竹已经去叫大夫了。等大夫过来,好好给你瞧瞧。” 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埋怨起来,“从六月下旬起你不对劲,犯夏困不说,吃东西也胡天海地。那东西是能乱吃的吗,你有多大胃口你自己不清楚?一会儿看着什么都想吃,一会儿看着什么都没胃口,你说天气燥,你热的烦闷,带你去游湖你又不肯……” “天德哥~~~”冯俏被他训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揪着他袖口,央求的看着她:“云娇和珠珠都在呢,给我留点面子嘛。” 章年卿抬手,抚了抚她侧脸,感觉温度似乎能低一点,面色微霁,语气微缓道:“不说可以。以后你再这么不仔细你身子,你每一顿饭我都掐着量喂你。” “章大人。”小厮在门口唤道:“京城谭大人求见。” 谭,谭宗贤?他怎么来泉州了。章年卿起身,将冯俏安置好。冯俏美眸一转,骨碌碌转的和青鸾一样,她问:“是谭宗贤谭大人吗?” 章年卿屈指在她额头上狠狠敲一下,微怒道:“瞎操心,好好养病。” 出门时正好和一路小跑赶来的宜诗撞个正着,章年卿叮嘱道:“好好给夫人诊脉,若是拿不准病情,别再夫人面前乱说吓唬夫人。她胆子小,经不起吓。大夫马上就来,你诊完脉,派人来给我说一声。别让我挂心。” “奴婢明白。” 宜诗心里跳做一团,慌乱不已,嗓子有些发干。她出师以来,还没有正经给冯俏诊过脉,平时顶多请个平安脉。她半路出家,经验又不多,心很没谱。鼓足勇气,攒笑推门进去。 章年卿走到正厅一看,果真是谭宗贤。他身着松花色直裰,衣着朴素,手持山水聚骨扇,背题五个大字‘暗然而日章’。章年卿大步走进去,拱手道:“谭大人,好久不见。” 谭宗贤道:“我是特地来寻你的。”他背手在正厅转了转,看着每一面熟悉的墙,和墙上不再熟悉的字画。老屋依旧熟悉,屋子里摆设却不复从前。他轻车熟路,推开西边的窗,有风吹来,他感受了一会儿凉意,笑道:“泉州风景好吗?” 不待章年卿答,他又自顾自道:“你从山东回来回京的时候,我就盘算着怎么把你调到泉州来了。我知道你倔,不喜欢别人摆布。一直也没敢露出端倪,没想到你自己主动要到市舶司就任,我要做的只是把你调到泉州而已。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章年卿冷漠的看着他,笑不入眼,客气道:“巧合而已。” “巧合?不不不。”谭宗贤摇头,望着章年卿的眼睛,道:“章天德,这不是巧合。我曾在泉州地界流浪两年,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我都熟悉。当初投奔齐王,也是奔着报仇的心思去的。”他笑了笑,真挚道:“我在京城对你说的那番话,不尽然是骗你的。我真的以前就听说过你,你是个激进派,少年热血,当初你虽没有为我父亲说话,却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敢在和景帝面前提起这件事的人。” 异军突起,锋芒毕露。章年卿是个掩盖不住身上光芒的人。 章年卿微微诧异,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