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四子——薄云郁! 听得消息的时候,魏若云还在东都城内晃悠,未得儿子消息,她怎么可能离开,如今…… “薄云郁?薄云郁!呵……”魏若云抱着怀中的孩子,瞧着漆黑的夜,空旷的街,心头大石终于放下,“关胜雪,你以为你捏着我儿子的性命,我便奈何不得你吗?韩天命欠了我,那就由你的女儿来还!我会让她成为人尽可夫的贱人,来日你可莫要太惊喜!” 东都城内,花街柳巷无数。 迎来送往皆笑靥,尽作柳絮随风去。 挑一家最不热闹的青楼,魏若云蹙眉望着孩子胳膊上的伤,寻思着这大概是关胜雪留下的印记,便也不作他想,快速将孩子放下,躲在了暗处观察。 最不热闹的青楼,往来都是白丁,又或者是那些没什么钱,又心生下贱之人。 不似那些热闹的青楼,往来都是达官贵人。 关胜雪不是自诩名门,又被尊为贵妃,生来便高高在上吗?那她就让关胜雪的女儿,受最下贱之人的践踏。若是来日关胜雪得知,定会生不如死,想想都让人觉得痛快。 “哎呦,这里怎么有个孩子?” “瞅瞅,啧啧啧,这孩子好漂亮!” “谁丢的?怎么丢门前了?” 孩子被抱了进去。 魏若云头也不回的离开。 关胜雪,最后赢的人还是我! 你养着我的儿子,我送你女儿进火坑,真是太痛快了。 却不知,就在她走后没多久,有人进了青楼,快速将孩子抱了出来。不谙世事的孩子,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挥动着肉呼呼的小手,笑得那样的纯真无暇。 “这么可爱,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小坏蛋,你爹是个大坏蛋,不过……好好养着凤蛊吧!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城中大火起,有人在火场里发现了一个女婴,女婴哭得厉害,大概是因为胳膊被烫伤…… 大雨瓢泼,东都城内的腥风血雨还在继续。 学士府内乱做一团,夫人难产,东都城内的大夫都被请到了学士府。 然而…… 屋内传出哭声的时候,夏礼安就站在门口,身子抖得不成样子。他自问俯仰无愧,为什么老天爷要这般待他?若是有什么罪责,只管降在他身上便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落自己的妻儿身上? 一尸两命?! 稳婆说,姑娘生下来就没了气息,夫人见着闺女没了,人当时就不行了…… 夏问卿年纪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一盆盆的血水从母亲的房中端出来,然后……娘再也没有醒来。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管家来报,说是后院有孩子的哭声。 再后来,夏问卿便看到父亲怀中的襁褓。 爹说,以后这便是妹妹,亲妹妹! 爹还说,她以后就叫夏问曦。 曦,晨曦的曦! 夏问卿张开手,“爹,抱妹妹!” 那是夏问卿第一次抱到妹妹,柔柔软软的小家伙,白嘟嘟的,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眼睛里的光,就像夏夜里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太好看了。 后来,城外传来消息,说是找到了韩天命。 朝廷大军包围,他站在林子里,面色惨白如纸,瞧着围拢上来的军士,眼睛里仍是那样的冷蔑不屑。就凭这些人,怎么可能拿得住他?! 可笑! “师兄?”赵涟漪飞身落下,“你快走!” 韩天命无惧,压着嗓子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 冷箭直逼赵涟漪而来,韩天命眼疾手快,徒手便抓住了箭,只差毫厘,便直抵赵涟漪的眉心,冷箭离弦的力道之重,足见射箭之人绝非泛泛之辈。 森寒的箭矢上,穿着一张白纸黑字。 “这是什么?”赵涟漪骇然。 韩天命猛地捏紧纸条,瞬时眸光狠戾,周身杀气腾腾。 赵涟漪不知发生何事,只想着赶紧帮着师兄逃离,哪里还能顾得上这纸条的事儿。可到了最后,她却觉察到了不对劲,韩天命似乎是拼了命的,与官军交手的时候,浑然没有章法。 在赵涟漪看来,这简直就是在找死! “师兄!师兄你在干什么?快走啊!”赵涟漪急了。 带来的人,全部都涌了上来,奋力杀出一条血路。 “师兄!”赵涟漪疾呼。 忽然间,韩天命仰天长啸,强劲的内力宛若摧枯拉朽一般,震彻山林内外,将周遭的军士悉数震飞出去。鲜血匍出的那一瞬,赵涟漪奋不顾身的冲上去,快速接住了倒下的韩天命。 “师兄!”赵涟漪歇斯底里。 韩天命双眸紧闭,瞧着好似快不行了。 一咬牙,赵涟漪挟着韩天命窜出了包围圈,回头去看,带来的人……无一幸免。 军士为了邀功,便说是韩天命已死,只是尸身被赵涟漪劫走。 得知消息的那一瞬,关胜雪抱紧了怀中的四皇子,浑身颤抖得不成样子。 皇帝其实已经不在乎韩天命的死活了,南贵妃死了,他这江山坐得何其孤独,空荡荡的关雎宫,就像是空荡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