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药?”孙道贤慢慢悠悠的说,“反正马场里的马,素来是这样的。” 吃了药? 沈郅瞧着这马似乎不像是吃了药,所以累死的,倒像是……他伸手去摸,认认真真的盯着指尖抚过的每一寸地方。 蓦地,指尖一阵刺痛,竟是生生扎出一点血滴来。 “沈郅?”薄钰心惊,慌忙握住他的手,“这……” 春秀瞪大眼睛,盯着沈郅抚过的位置,“哎呦,这是什么东西?” 孙道贤赶紧凑过来,二话不说就伸手拔出,“针?” “这匹马是因为扎了一根针,所以不得不连夜奔跑,以至于精疲力尽,气绝身亡!”沈郅将包袱解下,抱在了怀中,转身朝着马车走去。 外头下着雨,一直待在雨里也不是个事儿。 包袱打开之后,里面的东西很是简单,瞧着就是几件衣服,还有一些细软。 “就这么点钱?”孙道贤嫌弃。 春秀剜了他一眼,“滚一边去,少插嘴!” 孙道贤悻悻的走到一旁,不说就不说,那么凶作甚? “沈郅,没别的线索了!”薄钰道,“你莫要担心,姑姑的东西既然在这里,人肯定还在咱们南宛境内,既然人没出关,那一切都好说。” 沈郅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瞧着母亲的东西,免不得会心伤。指尖轻轻拂过衣服上的梅花纹路,心里就跟放了碾磨盘似的,磨得血淋淋的。 “小王爷,附近都找了一圈,没瞧见王妃的踪迹!”阿右回禀。 沈郅上车,“先去曹青州。” “不去找姑姑了?”薄钰惊呼。 “找到又能怎样?若是真的出了事,总归要先解决问题,才能帮到娘!”沈郅进了车,“你走不走?” “走走走,当然要走的!”薄钰赶紧爬上车。 车队徐徐往前行。 只是经过那匹死马倒伏之地时,沈郅免不得要掀开帘子往外看,孩子总归是孩子,心里到底是软得厉害。怀中抱着母亲的衣服,沈郅很是闷闷不乐。 出了山林,回归官道。 雨便停了,山头还挂了一弯彩虹,惊得薄钰很是欢喜。 沈郅一心想着母亲之事,哪有心思去看什么彩虹。 日夜兼程,直奔曹青州,眼见着曹青州就在前面,他这心里愈发沉甸甸。也不知道此番能不能找到五叔?五叔是否还活着?是否还记得当初的批条?是否…… 诸多问题,没有答案。 途径安城的时候,孙道贤伤寒加重,不得不停下来休息,进城去找个大夫给瞧瞧。毕竟是宁侯府世子,万一病死了,怕是不好交代。 孙道贤抖着身子,裹着厚厚的狐裘。 “你再裹得厚一些,就不需要马车,我踹着你走,定然滚得比车轱辘还快!”春秀翻个白眼,“不中用的东西,就淋了点雨,还惹出这么多事儿来,光耽误赶路!” 孙道贤打了个喷嚏,“老子难受!” “关我屁事!”春秀走开两步,嫌恶的摆摆手,“没得传染我,你滚远点。” 城内并不富庶,晌午时分,才算稍微热闹起来。虽说安城地方不大,可好歹也是一个城,这街上连个赶集的人都没有,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春秀逮着人便问了两句,究竟发生什么事。 问过之后才晓得,说是近来有人发现,山里出了一颗大灵芝,就长在悬崖边上,奈何谁也没办法摘着,饶是有轻功之人也是不敢下险峻的山壁。 知府大人出了千两银子买这灵芝,城里的人,都想去碰碰运气! “敢情都去摘灵芝了?”春秀挠挠头。 难怪街上都是空空荡荡的。 “灵芝?”沈郅皱眉,“外祖父说过,曹青州多得是奇珍药材,会不会我娘……春秀姑姑,你赶紧问问这灵芝位于何处,咱们去看看。” “不去曹青州了?”薄钰问。 “反正孙世子这般模样,暂时也没办法继续赶路,横竖待着也是待着,一日两日的也不打紧!”沈郅深吸一口气,仿佛是打定了主意。 春秀点头,“成,只要是郅儿觉得对的事,姑姑都帮你!等着,姑姑去找人打听。” “谢姑姑!”沈郅欣喜。 薄钰挠挠头,“灵芝?吃了能长生不老吗?” 沈郅皱眉,“你怕是也淋了雨,脑子不太好使。” 淋了雨…… 嗯,脑子有点进水。 这灵芝生在山壁上,一茬又一茬的人上去了,结果都是铩羽而归,谁都没能摘到。这两日下雨,山壁滑得根本没办法下脚,自然是摘不到的。 过些日子,许是等山壁干燥些,这些青苔不至于如此滑脚,大概就能好些。 可是知府之所以给了千两银子,就是想拿这灵芝去就老父亲,听说是要用这个来当药引的。过了时效,便也没这价钱了。 千两,对老百姓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财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