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合上房门。 薄云岫的面色不是太好,回头瞧着,同样面色不太好的沈木兮,“你会不会想儿子,会不会后悔,会不会想回去?” “同你过的每日,都不曾后悔。唯一后悔的,是昔年的错过,否则儿子不会缺失父爱,而你我一家终会圆圆满满,幸福安乐。”沈木兮在听到他提及必死之心时,心里有过退缩。 但想了想,退缩又有什么用?图一时安乐,回去之后呢?韩天命变成活死人,又或者陆如镜拿着回魂蛊却祸害所有人。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最坏的结局。 但现在,至少还有挽回的余地。 “我们会努力活下去的。”他挨着她坐在床沿,“累吗?” 她靠在他的肩头,“只要是值得的,累又何妨?我们今日的不顾生死,是为了来日的阖家团圆,也为了郅儿,不会受到威胁。” “薄夫人,要及时行乐啊!”薄云岫忽然转了话题。 沈木兮一愣,刚还说到郅儿,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及时行乐?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某人已经褪了身上的羊皮…… “薄……唔” 说好的,好好休息呢? 嗯,要修身……也要熄火! 天蒙蒙亮的时候,众人已经出发,朝着日落之城而去。这一去,路上还得数日,所以水和干粮必须准备得妥妥的,谁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更不知道会不会真的……一去不回。 好在李长玄给的人,薄云岫并未拒绝,一路上终究需要有人帮衬着。 此去——大漠黄沙! 东都城。 这几日,薄钰一直觉得身后好似有人跟着自己,可每每回头,又没发现什么异常,心里多少有些发怵。 “发什么愣?”沈郅站在瓜子铺前,不解的瞧着左顾右盼的薄钰,“你做贼呢?” 薄钰挠挠头,“这两日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可是……” “有阿左阿右在,怎么可能让人靠近你,你莫要胡思乱想。”沈郅让底下人,收下了瓜子,“待会去前面买点桂花糕,毓青姐姐最喜欢那家的桂花糕。”“哦!”薄钰皱眉,跟在沈郅的身边,仍时不时的回头望。 他是真的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大大小小的礼品盒子,堆满了关毓青跟前的桌子,“郅儿,你买这么多作甚!” “我知道毓青姐姐最喜欢吃吃吃,所以整个东都城最好吃的东西,我都每样一份送来。”沈郅坐在凳子上,笑盈盈的望着关毓青,“毓青姐姐可高兴?” “自然是高兴的。”关毓青笑着拆包,一旁的念秋也没闲着,紧赶着帮忙拆。 “高兴就好!”沈郅起身往外走。 “哎,你作甚去?”关毓青忙问。 沈郅摆摆手,“舅舅的幸福要紧,我就不当那个碍眼的眼中钉了!” 关毓青一怔,果真见着夏问卿穿过院子,正缓步朝着房门口走来。 心头微一暖,关毓青低头浅笑,“这小子,真是个人精……” “舅舅!”沈郅躬身作揖。 夏问卿回礼,“离王殿下!” “舅舅终是舅舅,此处无外人,舅舅不必拘礼!”沈郅直起身,冲着夏问卿笑了笑。 “礼数不可废!”夏问卿上前一步,“郅儿这是去哪?” “刚给毓青姐姐送了生辰礼,今儿太傅身子不适所以郅儿就不必入宫了,闲来无事,去陪外祖父下棋。”沈郅笑道,“郅儿就不耽误舅舅的好事了,告辞!” 夏问卿正欲开口,沈郅已经一溜烟似的跑开了。 “这孩子……”夏问卿摇头,“慢点跑,莫要太着急!” 亭子内。 沈郅躬身施礼,“郅儿给外祖父请安!” “来,坐!”夏礼安被关在地牢里太久,如今就算出来了,也不愿再出去与人接触,成日在问柳山庄内待着,看看书,养养花,闲暇时候与沈郅下下棋,算是打发时间。 薄钰觉得无聊,顾自坐在不远处的回廊里打瞌睡。 “外祖父!”沈郅落下棋子,“薄钰近来心中有疑,总觉得有人在后面跟着。我觉得这不是他的幻觉,因为连我都感觉到了。” 夏礼安捏着棋子的手,下意识的一颤,“什么?长生门和十殿阎罗,不是被你母亲剿得差不多了吗?怎么,还有余孽?” 沈郅摇头,“我觉得不是!” “何以见得?”夏礼安问。 棋子落下,沈郅抿唇思虑,“因为郅儿跟护族还有所联系,他们的消息告诉我,这绝对不是护族的旧部,也就是说,既非长生门,也不是十殿阎罗。我已经让护族的人帮忙查探,且看到底是谁?” 夏礼安面色微沉,“你擅自动用护族的人?” “我请了小棠姑姑协调,并非自己擅用!”沈郅面不改色。 夏礼安紧了紧手中的棋子,“郅儿,聪慧并不是什么坏事,但若是太过聪慧……” “外祖父的教诲,郅儿铭记在心,只是爹娘不在东都,郅儿必须尽全力,保全众人。”沈郅落下棋子,“我知道,在外祖父心里,是舍不得郅儿走上父亲的老路,可是外祖父……郅儿已经是离王了!” 夏礼安轻叹,沈郅固然是聪慧的,自己出手的同时,还拽上了步棠这位皇后娘娘,那可是皇帝心尖尖的人,若是来日因着护族之故而牵扯起来,皇帝必定要护短,自然也不会对离王府赶尽杀绝。 可沈郅今年才六岁,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