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不知好歹。”女人极是不屑,“当初护阵的是陆如镜,若不是我帮了一把,你以为阵法能开裂?就薄云岫这小子的两把刷子,真以为能赢了陆如镜那老狐狸?你说跟谁拜师不好,非得跟千面那个蠢货,被陆如镜耍了这么多年,如今教出来的徒弟也是这般蠢笨,没救了!没救了!” 说着,女人疯疯癫癫的离开。 沈木兮发愣,回过神来费力大喊,“你、你回来,放开我们!” “好好泡着吧!能洗一洗你们这两个不干净的身髓!”石门砰的一声合上。 疼痛在逐渐加剧,沈木兮压根站不住,可站不住也得站,蹲下来就会淹没在池水中,她还不想灌上两口这些恶心的东西。 “薄云岫!”她喘着气,因着池水淹没肩头,音量根本提不上来,“薄云岫……你醒醒!” 薄云岫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脑袋耷拉着,黑黝黝的东西不断从肌理渗出,与乳白色的池水相容,继而消失无踪,额头上的冥花正在消退,虽然速度很慢,但显然是有效果的。 “薄云岫!”沈木兮无力的喊了两声,身子一软差点没喝下两口水,只能抱紧了铁杆,不敢再多费气力。 耳畔有熟悉的轻唤,薄云岫吃力的抬起头,又无力的垂下,池水摸过肩头,呼吸有些受阻,好在总算是醒了些许。有什么东西正在往骨头缝里钻,紧接着好似莫名的东西被拔出体外,这种一进一出的感觉,委实不好受。 全身上下,如同拆骨重组。 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终于醒过来。 然则身上银针封穴,真气提不上来,根本没办法解开绑缚在身上的铁索,环顾周遭,只见着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瞧不真切。 “薄夫人?”他音色孱弱,“薄、夫人……” “薄云岫!”两个人隔着池壁张望。 所幸,都还活着。 二人倒是无妨,不过千面就没那么幸运了,一顿胖揍过后,鼻青脸肿的蹲在墙角,眼泪鼻涕一把抓,“我这都一把年纪了,你怎么好意思让人揍我?” 一帮傀儡面无表情的围着千面站着,饶是千面求饶,亦没人会心软。 石门打开,外头有人慢慢悠悠的进来,“哟,这就扛不住了?你不是挺能跑吗?跟着陆如镜,干了那么多的坏事,怎么,这会知道年纪大了?欠下的债,年纪大了也得还!” “韩不宿!”千面哽咽,“不打了成吗?我这还受了伤呢!” “让陆如镜打的吧?”女人摇摇头,一声轻叹,“怎么就没把你大卸八块呢?” 她手一挥,底下人面无表情的退出石室。 千面愈发往墙角缩了缩,“身为女子,岂能这般……泼妇!” “当年你们干的事,我这揍一顿都是轻的,不过呢……我韩不宿向来大人大量,不喜欢太计较,可护族因韩天命而覆,我这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韩天命临死的时候,还不忘算计我一场,把凤蛊放在他女儿身上,我能怎样?我还能怎样?”她苦笑,话语中满是酸楚。 千面贴着墙根站起来,身子半佝偻着,默默的擦去鼻血,“你的身子……没事了吗?” “你以为我这蛊母山庄是开着玩的吗?”她翻个白眼,面上斑斓的色彩,遮去了所有的情绪变化,“这些年,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们根本无法想象。” 何况,一个个还探着脑袋,总想窥探蛊母山庄的动静。 可惜啊,送进来的人,都被她炼成了蛊人,靠着蛊人一点点的积蓄力量,才能让她活到现在,但是……再也离不开这些剧毒,她成了一个靠着服食百毒才能活下去的人。 “我把毒当饭吃,五脏六腑都快烂透了,每日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就是为了看到你们遭报应的这一日。”韩不宿幽然轻叹,“我知道你们要去哪,我也知道你们想干什么!” “你别动他们!”千面慌忙开口,“兮儿那丫头吃了太多的苦,她和薄云岫两个人不容易,你有仇怨冲我来,上一辈的事情,这些小辈……” “还算你有点良心。”韩不宿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捋起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