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兮喘着气,“凭什么?!” 闻言,薄云岫大步流星朝着床榻走去。 “记住了!”沈木兮登时高声回答。 大概这回答既干脆又响亮,让薄云岫颇为满意,他这才将她轻轻的放在软榻上,继而在她愤怒的目光注视下,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衫,“若没看够,本王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欣赏!” “无耻!”沈木兮转身就走。 走出门,沈木兮才想起,自己此番是来谢他的,顺便看看他的伤势,可方才……只顾着看他的胸膛,着实没留意其他。 现在回去? 沈木兮拉不下这个脸,这厮定会以为她是回去看……罢了罢了! “沈大夫?”黍离紧了紧手中的佩剑,“您这就要走了?王爷他……” “不走,难道留着伺候他不成?”沈木兮没好声好气的怼了一通,“对了,他的伤势如何?” 黍离想着,要不要说得严重点?看王爷方才的架势…… “沈大夫,您也是知道的,不管发生什么事,王爷素来独自担当,所以这伤……暂时还没请大夫瞧过。何况若是请了大夫,势必会惊动宫里,惊动满朝文武,王爷心怀天下,必不愿朝堂动荡!”黍离躬身,“还望沈大夫能多多体谅王爷,替王爷诊治。” 沈木兮皱眉,方才生龙活虎的,哪里有黍离说的那么严重。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好!”沈木兮抬步就走,“我会让人送药过来,且等着就是!” 黍离张了张嘴,“沈大夫,沈大夫……您不继续帮王爷诊治吗?现在就走?” 奈何,沈木兮早已走远。 “王爷?”黍离在外行礼,“沈大夫走了!” 屋内静悄悄的,黍离不由抬了一下头,“王爷?” 按理说,王爷若是不愿他人打扰,也会吼他两句,可这会……屋子里安静得有些过分。侧耳贴在门面上,竟听得屋内传来急促的喘气声。 惊得黍离慌忙推门进去,“王爷?” 薄云岫扶着桌案,身子半佝偻着,眉眼微垂,唇角残存着被擦拭过的血痕。 “王爷!”黍离骇然,当即冲上去将薄云岫搀坐在软榻上,“王爷,卑职这就去找大夫!” “滚回来!”薄云岫面色发青,强忍着喉间浓郁的血腥味,“本王无恙,不得惊动任何人。” “那卑职去找沈大夫!”黍离忙道。 却换来薄云岫一记发狠的眼刀子,“谁都不许找!” 黍离僵在原地,半晌没有吭声。 视线有些模糊,薄云岫无力的靠在软榻上,“去外头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黍离呐呐的应声,颓然退出房间,王爷这是新伤加“旧疾”所以才会如此严重,算算日子,长福宫的药也该送来了。 晌午时分,大雨终歇。 府衙那头传来好消息,找到了乞丐窝里猫窟的入口,并且又找了两具乞丐尸身,仵作按照腐败程度推算,应是一个月以前死去的,而当时沈木兮尚未来到东都,这便洗清了嫌疑。 “王爷此前吩咐过,但凡沈大夫想查,切莫拦阻,定要全力配合!”府尹领着沈木兮走进乞丐窝。 这地方很是偏僻,早前是个土地庙,后来逐渐荒废,乞丐白日里在城内行走要饭,到了夜里便都在这里落脚,因为不会被人赶,久而久之,老百姓便把这里叫做乞丐窝。 “附近的人家搬的搬,走的走,这儿就荒废了下来,平素压根没什么人来,时间久了,荒草啊树啊的,都是乱糟糟的。”师爷介绍,“白日里尚且阴森森的,到了夜里乞丐们为了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更是经常装神弄鬼的吓唬路人,入了夜就不敢往这儿走了。” 沈木兮环顾四周,不是断壁残垣,就是废弃的屋舍,着实有些阴森森的。 “猫窟呢?”沈木兮问。 “猫窟就在土地庙那个佛龛下面,之前衙役们一直在找,可只听到从地底下传来的猫叫声,怎么都找不到猫在哪。王爷的人早已包围此处,可那条密道什么痕迹都没有。”府尹边说边往庙内走,“能听到猫叫声,就是找不到猫在哪。” 佛龛底下的密道入口业已打开,里面黑黝黝的,瞧不清楚内情。 “为了以防万一,咱们没敢进去,只等着沈大夫您过来先看看,若是不担心咱们破坏什么,那咱再行动不迟!当然,前提是沈大夫的安全!”府尹差人备了火把,让衙役在前面带路。 沈木兮深吸一口气,月归旋即近身跟随。 里头黑漆漆的,走几步就能听到猫叫声,只不过在地道里亦是只闻其声,连猫毛都没见着一根。 “沈大夫,若是情况不对,请您务必第一时间撤离!”月归锐利的眸,快速环顾四周,时刻保持着最高警惕,“这里阴森可怖,不知道是否藏着什么机关。” “这里!”前面的衙役一声喊。 众人当即冲上去,衙役们用力的掰开一道石门。 月归第一时间护住沈木兮,“走远点,以免有诈!” 石门打开,里面是一间密室,摆着好多瓶瓶罐罐,却仍是未见猫的痕迹,叫声倒是越发清晰起来。 这密室让沈木兮生出几分熟悉感,瞧着好似来过一般,又或者是在哪里见过。因为石门的开启,室内的石台瞬时窜起火苗,密室亮堂得恍如白昼。m.WEDaLiAn.cOM